“之前都叫他小秦老师的,现在不是改口了么。”
易老师叫他小秦老师,完全是因为这样好区分,习惯成自然,并不是因为亲昵。
许慕愣了半响,这么说,秦老师的父亲身份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他还那么年轻,就把自己的未来全部放在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身上了?
许慕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词汇去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对于秦科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他在他心里的地位和形象,渐渐变成了不可取代。
——
易老师是来给秦科送教学笔记的,和许慕去实验室的路上,秦科和许慕说:
“有些资料和教学方法是易老师这边传授过来的,你记得好好感谢易老师。”
实验楼在四楼,两个人走的很缓慢,许慕有腿伤,刚刚爬到四楼就长长的松了口气,站在走廊俯瞰着楼下的风景,树木都还是绿油油的,缩在眼里,变成一个一个的小黑点,许慕靠着走廊的围栏,笑了笑:
“秦老师,我打心眼里比较想感谢你啊,我比较喜欢你唉。”
秦科拿出钥匙打开门,转过身看着许慕:“承蒙喜欢。”说着,推开门,实验室里白色的光线从窗外进来,落满了他的大半张侧脸,他的唇角带了些若有似无的笑意,柔和又亲切。
他大概不知道,他脸上所有微妙的变化,都会在许慕的脑海里印刻成一幅定格的画卷,许慕愣了片刻,觉得耳朵有些热,摸了摸耳朵,跟在他身后进去。
周末的实验室空荡荡的,安静的很,只能听到挪用器材的细微声响,秦科把实验需要用的材料备好,就着站在许慕身边,一步一步的给他讲解实验步骤,许慕记得很清楚,他们一起做的第一个实验,叫做焰色反应。
许慕就跟在秦老师身旁学,有模有样的:
“知道陶弘景吗?他是南北朝时期著名的炼丹家和医药大师,焰色反应最开始出现在他的《本草经集注》,是一种很古老的定性分析法……”
仅管是在上实验课,秦科也不忘给他灌输一些历史知识,他没听到许慕的回话,这才看到许慕刚刚卷上去的衣袖掉下来了,他手上戴着手套,没办法给卷上去,就借用腰部和手腕上的摩擦把袖子蹭上去,看起来还挺费力,他把自己的手套脱了,主动伸过去抬手给他挽袖子,一边挽袖子,一边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