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陈曦当了助理的那一年,正是陈曦治疗这个患者的时候,患者入院治疗的整个过程,他都有参与其中。
所以,蒋科理所当然的留下来,帮忙查看患者的情绪。
李宝妮看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余下的事也不用她们帮忙,拉了拉梵星的手臂,说:“这里已经没事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梵星刚要答应,却被蒋科打断了。
“梵星,你能跟我一起去安抚病人的情绪么?”
“好的。”答应了蒋科后,再扭头对李宝妮说:“你先去吃,我待会再去。”
“ok,你们先忙。”
李宝妮科室的一个男组员,也是她们学校同届同系不同班的一个校友。
他看着梵星离开的背影,眸中全是不屑,嘲笑道:“在大学里,每次成绩排行榜上,她都在很后面,就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当陈曦的学生,简直是浪费资源。”
李宝妮眉眼轻挑,睨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今天是怎么了,老有苍蝇在耳边嗡嗡叫,自己什么货色不知道么,居然妄想跟蝴蝶比,愚蠢!”
话音还未落,李宝妮便已转身离开。
“你……”男人抬着右手,一脸怒气地瞪着前方,食指指着李宝妮的背影,最后握拳用力在空气中甩下来,嘴里咒骂几句,也转身离开了。
……
每当换季的时候,是流行感冒爆发的高峰期。
仁心医院内科这两天接诊的病人,是平时的五六倍。
每个当值的内科医生,几乎忙的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时间,大家一块在医院餐厅吃午饭。
看着他们怨声载道的样子,老黄把口中的饭嚼烂,咽下去,笑道:“你们每天都坐着还不好啊,都不用做什么,小病治一治都不带皱眉的,不像我们外科,风里来雨里去,手术刀一个没拿稳……”他两手一摊,“啥都完了。”
对面刚扒了一大口饭的内科主任老陈,听到老黄的调笑,赶紧咽下饭,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你可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我们坐坐怎么了?天知道我们一天天的要给多少个病人,重复多少次病情以及注意事项,你们就有事没事动动刀子,最后线一缝,刀子一扔,啥事都没有。”
坐在老陈隔壁的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内科医生小林,也忍不住吐槽起来:“就是啊黄主任,你知道病人们都是怎么区分内外科医生的么?”
老黄挑眉,好奇地问:“怎么区分?”
小林摇着脑壳叹气道:“他们说,下了夜班碰头垢面两眼发黑整夜未眠的是内科,一夜睡到天亮,精神抖擞奔向手术室的是外科;每日病程记录1/4页以内的是外科,1页起的是内科;送归档的出院病例,凑合着放一起就装订的是外科,边角高度对齐、顺序一丝不苟的是内科……”
老黄怒拍桌子,激动地反驳,“放屁,他们只看到一些表面的东西,根本没有深层次地了解我们外科的工作状态,看看我这张为了工作而沧桑了不少的俊脸……”
老黄旁边的小夏也麻溜地接话,“就是就是,有时候我们一拿起刀子就是好几个小时,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精神高度集中的在那里手术几个小时,你们知道有多崩溃么?妈耶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
他假惺惺地拿起袖子擦擦眼角。
对面一众内科医生定住,嘴角抽搐地斜视着这两个戏精。
吵到最后众人哄然一笑。
繁重的工作过后,互怼几句,也不失为放松的一种好方式。
上次告诉温一言,关于沈梓霖病情的那位同事李凯也在。
众人嬉笑过后,他才开口问温一言:“沈梓霖的情况,现在应该赶紧入院治疗,她怎么还不来?”
温一言淡淡看了他一眼,神情不变,礼貌性地回了句:“不知道。”
李凯有些奇怪地问:“你不是跟她很熟么,都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胃癌呢,你还是赶紧劝劝她,尽快来医院治疗吧。”
温一言皱起眉头,刚想解释自己已经结婚了,并且跟沈梓霖在很久以前已经分开了,但话还没出口,已经被旁边的人打断了。
离温一言有两个位置距离的老黄,耳尖地听到李凯说的胃癌,女朋友什么的,一惊一乍的,立马从位置上弹起来,跑到温一言旁边,缺心眼地问了句:“你老婆得了胃癌?”
李凯有些懵圈地看看老黄,又看看温一言,一个没忍住惊讶地大声问:“你结婚了?”
第113章 是他的医院
患者被打了镇静剂,已经沉睡过去,梵星在一旁翻看他的病历资料。
患者名叫林海峰,27岁,患病已经两年,因品味独特的前女友酷爱红色,每次都强迫他穿红色的衣服戴红色的帽子,恋爱期间,他的四周几乎只剩下红色这一种高调炫目得,让人想掩目而过的颜色,好些日子,他看到这种颜色都隐隐有种肠胃不适的感觉。
好不容易熬到两人分手,林海峰自以为从此海阔天空,任其翱翔,不料翅膀还没张开,就发现自己病了。
悲极生乐,乐极再生悲,果然是一环扣一环。
蒋科眸光复杂地凝视着眼前神情专注的梵星,薄唇挪动几下,欲言又止。
梵星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蒋科在一旁问她,“梵星,如果我走了,你能不能很好的处理这些患者?”
目光微顿,侧目看向身边身材修长的蒋科,有些迷茫,梵星奇怪地问:“师兄你要去哪里?”
接收到她疑惑的目光,蒋科迅速掩饰眸中一些特殊的情感,脸上不自然地笑笑。
“只是突然觉得你成长的很快,即使没有我在,你也可以很好地处理这些问题。”
被自己的师兄夸赞,梵星心里有一种被肯定的愉悦感。
她羞涩地挠挠头,轻声说:“哪有,因为有师兄在一旁,我心里才踏实些。”
“踏实?”蒋科念着这两个字,“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