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叮咛了几句,梵木扬便离开了。
当天晚上,温建林去洗漱时,刘佳敏去了书房说要找着资料,客厅一下子只剩梵星和温一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时隔多年,梵星怎么也没想到两人还有机会能同住一个屋檐下,心中窃喜的同时,又怎会没有紧张。
电视上播着一部泡沫剧,剧中人物对话清晰传来,但表面在看电视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在意里面演了些什么剧情。
温一言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突然想到什么,微转头看向梵星,问:“有带换洗的衣服么?”
梵星这才想起这个问题,摇摇头,“没带。”
她没想到自己会留下来住。
“没事,一会我给你找套我的睡衣,将就一晚,明天再去买两套新衣服。”从书房出来的刘佳敏刚好听到两人的对话,笑着插了一句。
“好的,麻烦阿姨了。”
“说什么胡话,不准跟阿姨客气。”刘佳敏嗔骂一句句,“我现在就去给你找睡衣,一会早些洗完,好好休息。”
“嗯嗯,好。”梵星乖巧温顺地点点头。
温一言看了母亲一眼,眼中恍有所思,并未多言。
刘佳敏拿了一条刚买没多久,只穿过一次的睡裙给梵星。
温建林是在他们自己房间的浴室洗澡的,厨房旁边还有一个公用浴室。
到了晚上九点多,梵星拿着刘佳敏给她的睡裙去家里的公用浴室洗澡。
一直到洗澡穿上睡裙,梵星才窘迫地发现,睡裙风格太过成熟……
小手揪揪胸前有些低领,又拽了下过于浅短裙摆。
两条腿凉飕飕的,虽说也没露什么,但她的睡衣都是保守可爱风,这,这可咋整啊……
梵星想了想,拿起刘佳敏给她准备的新牙刷,先把牙齿刷好。
洗漱完后,梵星提着衣领往上提了提,轻轻拧动把手,开了一条缝。
她单着一只眼往外面瞄了一圈,确定附近没人,才拽着领子,心惊胆战地往自己睡的房间跑去。
回到房间,“砰”一声关上门,梵星软瘫在柔软的大床上,就着被单,身子一滚,被单在身上卷了一圈。
房间里的空调已经被调到适当的温度,被单卷在身上也不用担心人被闷坏了。
她的房间就在温一言隔壁,侧耳想要聆听他那边的声音,心脏“怦怦”跳的厉害,却什么都没听到。
好一会儿,她松下紧绷的神经,伸出一只手从旁边的柜子上摸来手机。
穿成这样,她也不好意思出去见人,还是待在房间里看吧。
没看多久,倦意袭来,她迷迷糊糊中放下手机,翻了个身便睡了过去。
温一言洗漱完,回房随手拿了本书看,较之这些天的焦灼,今天的心情竟特别平静,在上午看到梵星的那一瞬间,心底甚至有淡淡的喜悦在肆意蔓延。
那份喜悦虽清浅,却恒久,一直到现在,他嘴角仍会无意间上扬。
医学类的书生涩难懂,专业名词很多,非专业的很难看懂。
温一言看的入神,书本一翻就是两个小时,夜已经深了。
修长的手指在眉心揉了揉,他合上书本,长时间坐在那里身体有些僵,喉咙也有些干,清了下嗓子,他起身走了出去。
梵星睡到得迷迷糊糊,却被干渴扰醒,她咽了咽口水,干的有些刺痛。
忍了忍,最后她还是眯着眼睛弹坐起来,意识朦胧。
她探手摸着床下地,梦游一般,眼睛半闭半睁间,走了几步,手在虚空中胡乱挥了挥,终于碰到了门把。
几经折腾,开了门,她一路幽幽的飘到了客厅,眼睛眯剩一条小缝,模糊地搜索着饮水机的所在地。
视线略过一道欣长的人影,和饮水机相差甚远,思想混沌的她直觉忽略,最终在某处眯到了饮水机。
闭着眼睛装水,接连往嘴里倒了两杯水,她满足地打了一个轻嗝,放下水杯,眼睛掀开一条小缝,跟出来时一样,她再次,施施然地飘了回去。
拿着水杯站在饮水机不远处喝水的温一言,看着那道已经飘没了的人儿,嘴角止不住地抽抽。
他的存在感什么时候变这么弱了?
夜,越发的深了。
温一言放下水杯,客厅的灯关掉,缓步走回房间。
在门口,他顿了脚步,视线不由自主的往隔壁的房间看了看,轻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开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梵星卷着被子,小嘴吧嗒两下,偶尔呓语一句,睡梦香甜。
翌日,晨露渐散,盛夏的朝阳比其它季节更热烈急切些,不过早上七八点的时候,日光已经带了些许热气。
刘佳敏在厨房忙碌,还不忘吩咐儿子去做事,“一言,你喊一下小星起床,等她洗漱完早餐就做好了。”
温一言淡淡应了一声,“嗯。”
走到梵星房间门口,他轻敲了两下门。
房内,某人拧眉翻了个身,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