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带着薄薄的医用手套,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单往外走,仿佛没有看到门前站的人,侧身直接绕过去。
夏渝州单手支在门框上,堵着路不让他走。
司君停下脚步,无声地看着他。
“有个事求你,”夏渝州拉下口罩,急急地说,“何予要给陈默转院,你能不能拦一下?帮我争取一天时间,一天就好。”
何予是医大的教授,也在研究所任职。医大和医大附院本就是一体,他要把人转到研究所去,自然是一路绿灯。唯一能阻止他的,只有陈默的主治医生——司君。
色泽浅淡的下唇边,垂着一颗因为紧张而合不进槽的小尖牙,随着夏渝州说话来回挪动。
司君的视线停在那上面:“你的牙怎么回事?”
夏渝州拉住下唇,把牙包回去:“别管什么牙,你帮是不帮?”
蓝色的眼睛里眸光渐冷:“夏渝州,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一句话,把夏渝州冻住了。是啊,他们是什么关系,人家凭什么帮他。
目光落在司君的左耳上,那里有一颗小血痣,是上学那时候被他咬出来的。本来是开玩笑,谁知道血牙太锋利一下就给咬穿了。司君当时气了好几天,估计对他这没消毒还带着口水的穿刺行为厌恶极了,因为是男朋友才原谅的。
现在不是了,他跟人家甚至都不是一个物种。
不是男朋友了,有些忙就不必帮,有些事也不会原谅。
夏渝州下唇轻颤,合了几下也没把那颗碍事的牙塞进凹槽里,忽然轻嗤一声咧嘴笑道:“一起看过片儿的关系啊。”
……
咱们也算是一起看过片儿的交情了,你总结ppt的重点然后借我抄抄呗。
……
带着乳白色橡胶套的手背,抵住夏渝州的小臂,将这人工路障缓缓抬起:“麻烦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