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和这个黑心眼的表弟扯上关系,她既看不起他姆妈,也瞧不上这门亲戚,要不是她爸三声五令呵斥她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当年她家受过她小姨的恩惠,她就必须得还上这段恩情。
还恩情有这样还的吗?这个黑心眼的表弟暗暗教唆和荧惑红娟表妹来勾引她男人,她能有什么办法?除了祸水东引还能怎么办?反正那时候她已经知道赵美艳怀孕了,宋红娟想从中破坏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这次热血的帮宋红军说亲,也是抱着不太可能的心态去拉红线的。
反正李春花觉得这婚事成不了,她这不算推人姑娘入火坑。
如果真成了,那就是女方瞎了眼,自己往火坑里跳,不管她的事。
因为宋红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座筒子楼里的人都知道啊。
成与不成,李春花心里很矛盾,她嫉妒赵美艳,想让她也感受有尊瘟神在身边的憋屈日子,心里恨天不公平的嫉恨赵美艳的好命。
同时,李春花仅有的良知在谴责她,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家看上。”说这句话的时候,宋红军眼神有着说不出的阴霾,跟往日里猥琐的形象截然不同。
“你想干嘛?你可别乱来,王建军可不是吃素的,听你姐夫说,上次王建军破获了一起大案子,正处于上升期,很有可能要当你姐夫的领导了。”李春花不敢直接赶他走的原因,也是因为怕他那股子乱来的狠劲。
“想让我不要乱来,那姐姐你可得多帮帮我啊,你帮我说定这门亲事,我肯定不会乱来。”宋红军笑着威胁到。
李春花她害怕了,后悔了,什么嫉妒很眼红都烟消云散了,她想起这个表弟是个真正的流氓痞子,有过某些前科的。
屋外春意绵绵,阳光明媚,李春花还能清晰听到楼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可是她的内心却阴风阵阵,寒气逼人。
或许一开始她就不应该煽风点火的抱着恶心赵美艳的心态去帮忙提亲的,不该参与其中的。
“放心吧,姐,这次我是真心喜欢。”像是看穿了李春花的内心,宋红军不在意的笑着说。
李春花:“……”就是怕你这句真心喜欢啊。
不行,有些事,她不能一错再错的包庇下去了。
“我放心什么,是你娶媳妇,又不是我娶媳妇?中午想吃什么?姐去买菜。”李春花能感受到试探的视线紧盯着她,她不敢在脸上表露什么,装作很平常的问。
作者有话要说:开店的人很看中一天中的第一单生意,一般而言,只要不亏本,店家都会卖。
第184章
当春三月, 轻风吹拂,如毛似细雨的由天上洒落着, 千条万条的柔柳,齐舒了它们的黄绿的枝条,红的白的黄的花, 绿的草,绿的树叶, 生气蓬勃,在这副隽妙无比的春景的图画中, 为春光平添了许多的生趣。
正如赵国生家这时候增添新人是同样一个道理, 枝繁叶茂的朝气蓬勃。
有了花媒婆的登门提亲,很多事情都变得名正言顺起来了。
还未到送嫁妆的日子,许多零碎的小东西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往赵国生这边的婆家搬了, 今天一箱子, 明天一麻布袋子, 后天又用箩筐挑了一担子。
先前赵爱华的彩礼一透露出去, 谁不眼红那份厚重的彩礼?后悔没早点注意到这块肥肉?
尤其是春根媳妇,她向来不太喜欢这个‘教会徒弟, 饿死师傅’的小子, 每次爱华去春根师傅家打下手学手艺的时候,她在旁边指手画脚的让赵爱华干这个,干那个的,都是些与木匠活不相干的事情,摆足了师母的面子。
有些嫌平爱富的嫌弃赵爱华, 经常在赵爱华去她家找春根师傅学手艺的时候,把自己女儿给支出去,生怕两个人有点什么。
当那份彩礼单子的电视机和单车等大件物品真正买回来时,她目瞪口呆的懊悔不已,暗搓搓的还幻想着用师母这个长辈身份去说些什么。
说句很现实的话,在这个年代,作为家里长子,往往是最难说亲的,特别是赵国生家这种情况,底下还有还有三个熊孩子在读书。
所以,在赵家村,赵爱华的说亲前景并不怎么被人看好,尽管他是一个吃香的木匠师傅,架不住他是长子啊。
按照传统的想法来说,他必须负担起弟弟妹妹的责任来。
在这个年代,很多出嫁女还养着娘家的弟弟妹妹呢,在世人看来这很正常。
因此,长子和长女都不太好说亲。
“哎,早知道爱华娶媳妇的彩礼钱这么丰厚,我应该把我女儿说给他的。”某人后悔的直摇头叹气,那彩礼钱啊,够他家儿子娶媳生子了。
“谁知道国生家娶儿媳妇有这么大方,家底都搬空了吧?”同样暗暗后悔的大胡子黑脸男。
“切,说的好听,上次国生家的大女儿出嫁时,你们不也是这么说的吗?”怕国生家孩子多,不愿意扯上姻缘亲戚,既惦记人家的彩礼钱,又不想往后帮衬人家底下的弟弟妹妹,犹豫不决的。
“就是,不知道上次谁说爱华没用的,说他干活挣的钱还要交给他姆妈管,谁家女儿嫁过去就是受罪的?”说人家爱华挣的钱都被国生家用来给下面的弟弟妹妹读书用了。
“你们别眼红了,谁让你们没把握时机呢?我瞧着国生着彩礼的意思,是不是要分家啊?”谁家没事买两台电视机和单车啊?肯定是打算分家。
“……”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凑在一起坐在太阳底下好奇的八卦讨论着,这八卦热度完全不下于女人。
旁边不远处正好是王梅芳在太阳底下晒棉被,耳边不时传来三言两语的羡慕声,听的她心里窝火。
年前她向刘兰秀借点钱,她二嫂四两拨千斤的笑着扯开话题把她轻轻打发了,话里话外说没钱,很穷。
这差不多一千左右的彩礼钱不是钱吗?不想借钱给她就直接说啊,用得着这么显摆吗?
王梅芳现在学乖了,看穿不点破,不再傻不拉几的跑到她二嫂面前去阴阳怪气的质问了,那样只会自己更难堪。
她学会了隐忍,她要忍着,人生在世不称意的事多着呢,总有一天她二嫂一家会求到她面上来的,她保证。
想到前半月的选举,她家男人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小队长。
赵父赵母家。
“老头子,你今天可不正常啊,一整天愁眉苦脸的黑着脸,谁欠你钱了?”这孙子定亲的大好日子,他这个爷爷闷闷不乐的算什么意思?赵母忍不住问他了。
“咳咳”嗓子有点不舒服的赵父轻咳了两声,看了眼手中的烟感,很是不舍的收了起来,说:“我觉得爱华的彩礼钱太过了。”长幼有序,作为弟弟,怎么能超过年前结婚的哥哥呢?这是赵父不痛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