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自来熟的笑着继续说:“大兄弟,你是来同你姐商量大外甥定亲的事吧?我就说芬娟满意那家姑娘,人勤快又老实。”
听了莫名其妙一席话的赵国生,一脸懵逼的讪讪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傻傻乐呵呵的只笑不语。
什么情况?什么定亲?大外甥李勇兵定亲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听他姐提起过?
还有这自来熟的热心者是谁?记忆混乱的赵国生没有一点印象。
“哟,大兄弟,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王德胜家的啊?上次你来过我家的呀?”看出赵国生一头雾水的唐秋玉单手把锄头从肩上轮下来,索性停下来慢慢解释。
“噢,是大嫂你呀,你瞧我这破记性,一下子没想起来,你扛着锄头这是要去松土?”差点吐口而出一句雷人的亲家母了,幸亏赵国生脑子转得快,立马改了口。
要不然,一出乌龙少不了。
换成小肚鸡肠的,好事也得变坏事,把这门看好的亲事给搅黄了。
人家姑娘才十六岁,又没过明路下定,一句亲家,这不败坏人家姑娘名誉吗?
“是啊,前些日子种的那些菜啊,地里光长草,不长菜啊,我这不有空闲时间嘛,松松土,除除杂草。”杂草多了,不利于菜成长,还霸占养分。
“那行,嫂子你去忙,我找我姐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看样子唐秋玉还不知道她家女儿有对象那门子事,赵国生不好多说什么。
对于自家木头疙瘩的儿子,难得铁树开花的学头笨猪,拱了颗别人精心照料的好白菜,理亏在前,哪敢还多说什么。
“好,嫂子去忙了,有时间你来我们家找你王大哥喝酒啊。”唐秋玉很客气的笑着说道。
就是不知道,知道真相的她,这句客气话还算不算数。
大概是算数的吧,就像刘兰秀那样,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为什么王德胜就不能像他一样,放任在家女儿自由恋爱,尊重女儿的选择,不戴有色眼镜,公平的对待女婿?
在撞破儿子少年怀情的感情后,被未来亲家公明里暗里吐槽一番,相继又遇到未来亲家母,赵国生有种上天注定的命运安排感。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总不能还是巧合吧?
巧合多了,就是必然,是大势所需。
不过,未来亲家母的巧遇,不会是故意安排的桥段吧?帮她女儿试探这个未来公公是否好脾气?好相处?
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不大。
若不其然,奥斯卡欠她一座奖杯了。
心中有事的赵国生挑着一旦空木桶,晃晃悠悠的低头想了很多,一不留神到了他姐的家门口,愣愣的发呆,过门而不入。
“国生?国生?你站在门口干嘛?怎么不进来?”赵芬娟见此情景,心中一紧,紧蹙着眉头,不安的强笑着喊道。
不会借钱的事情黄了吧?莫非弟媳不同意?所以他才情绪低落的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惴惴不安的赵芬娟有点患得患失的想着。
“啊,姐”深思被打断的赵国生愣愣的抬头,然后笑着问:“姐,大外甥是不是定亲了?这么重要的喜事,你怎么还保密啊。”提都不提一声,还从别人嘴里听到。
“昨天才和女方家谈好,还没请媒婆下定呢,你怎么知道了?”能不能定下来,还得看他们家有没有钱起新房子。
几间破旧要倒塌的烂房子,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结婚后,小两口住哪里?总不能婚后还跟弟弟一个房间吧?
哪怕女方不要求,他们家也不能这么做。
起房子是目前当务之急的头号事情,耽搁不得。
“哎,刚听王德胜他老婆说的,不然我哪知道啊。”赵国生放下肩上的担子,笑呵呵的飞速扫了眼屋里的摆设。
和过年时相比,没有任何变化,还是破旧,却又干净整齐。
“姐夫和孩子们呢?怎么没看到?”连亲家婆婆也不在家?有点奇怪?这个季节不忙才对啊?怎么一个个都不在家?
“噢,他们啊,跟我婆婆上山挖药材去了,听说县城的医院收购。”村里大部分人都争抢着去山上挖药材去了,是村里党支书在中间牵的线。
这些日子,山林村的人都跟疯了一样,男女老少满山偏野的挖药材,成天不着家的忙碌着,要不是这样,赵芬娟作为借钱的一方,哪能让赵国生送过来?
说是自家姐弟,不在乎那些虚理。
可该讲究的还是得讲究,怕弟媳有意见啊。
“那挺好的啊,药材能卖钱,也是一笔收入啊。”蚊子再小也是肉啊,积少成多的攒钱呗,难不成想天上掉馅饼?
跟着赵芬娟进屋歇息,一点不拘束的跨坐在缺了一边角的长板凳上,不嫌弃的接过被油烟熏的有些发黑的大水瓢,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凉水。
“国生……”有点难为情的赵芬娟不好意思开口。
“噢,对了,姐,这五百块钱你先收着,要是不够,你再跟我说。”有意无意,不知道是赵国生涨了眼见力还是碰巧,很自然的赶在赵芬娟开口的同时,大声的盖过其声音,憨厚的傻乎乎笑着递过去。
虽说打算只借五百块钱,但是起房子这事,用钱的多少可说不准。
赵国生可没忘了,他那两个大外甥正值当年,处在男大当婚的适当年龄。
这个年代不比后世,男女结婚一定要有房有车,缺一不可,可起码也得有婚后单独住的的婚房吧。
“够了,够了,这些钱足够了,家里还有些存底,我婆婆也补贴了些,我家不跟你家那宽敞的房子比,哪怕我家起九间房子也比不过你家七间房子占地面积大。”赵芬娟喜出望外的接过塞到她手里这几张崭新的票子。
有了这五百块钱,两个儿子同时娶媳妇也不担心没地方住了。
学着节省点,五百块钱,三间普通的砖瓦房完全没问题,才不眼红她弟家那空旷,宽敞的有点过分的房子,除了空荡荡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与众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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