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张老板敛起威压来,"少阁主,我张明拓敬您是魏玺阁的阁主,跟魏玺阁的生意可没少了您的好处,毕竟是后辈,还是收敛些好。"
魏景策丝毫不受其言语中伤的影响,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哦?张老板有何赐教?"
张明拓眯眼,打量着缩在他背后的尚瑾仪:"咱们交情上也是不小了,不如把这小丫头借我玩两天,我送上景瓶一件,如何?"
张家做的是古董生意,这景瓶可是张家垄断了的老宝贝。
这老狐狸还真是舍得。
尚瑾仪神色仓皇,听到要把自己拿去换,手紧紧的攥了攥他的衣袖,低着头不言语。
魏景策一手摩挲着她的手背,一面好似纠结:"这景瓶可是稀罕,张老板如此美意……"
他看着尚瑾仪,在等她回答。
尚瑾仪紧咬下唇,眼中汪汪的积起一潭泪水来,晃着他的衣袖,无声的告诉他她不要。
可她不敢说出口,她不过是个床伴,怎么能和稀世珍宝相比?
魏景策心疼,他若是再说些什么逗弄她的话,?金豆子可是要掉下来了。
他不舍得看她哭。
魏景策抬手蹭了蹭她的眼角,果真蹭下些温热来:"可惜了张老板的美意,稀世珍宝也比不上我的阿瑾。"
稀世珍宝,也比不上我的阿瑾。
尚瑾仪呆愣愣的,还没回过神。
她不知道这是句玩笑话,还是魏景策心之所想。
但她知道,魏景策果真是为了她放弃了一件有价无市的宝贝。
在某种意义上说,自己在他心中,也有点地位的吧……?
魏景策见她不动,轻笑:"哭什么,本少主哪舍得放你走。"
尚瑾仪轻轻点头,不再抬眼,只是主动严严实实的躲在他身后。
张明拓也不是个傻的,阿瑾这个名字,确实有些耳熟。再加上少女出水芙蓉般的样貌,很快锁定了答案。
张明拓忙打了个哈哈:"莫不是安定府的千金?张某刚刚失言了,还望大小姐不要见怪才是。"
开玩笑,侯府的独女,安定侯的心尖尖,去年花朝节还特意为她办了生辰宴,宴请四方名门望族,可谓是做足了面子。
他要是敢再出言不逊,京城这边怕是不用混了。
况且,自侯府千金失踪以来,安定侯坐怀不乱,此时尚瑾仪又在魏玺阁少阁主的怀里,其中利害可见一斑。
什么失踪,明明是准小两口儿?凑在一起亲热亲热。
尚瑾仪自是不明白张老板已经在脑子里排演了一出大戏,魏景策倒是一眼便知。
不过是用了个?语言伎俩,效果倒是立竿见影的好。
一个古董商人既然能在魏玺阁?闹事,可见其有强大的靠山。
这下他一边排,那边定不会来找尚瑾仪的麻烦了,还能堵住悠悠众口。
唯一头疼的是,安定侯还不知晓这事,要特别解决。
毕竟老丈人还是个很难对付的狠角色。拐了人家的闺女,搞不好要先挨冷眼。
张明拓供着手,静等少阁主发话。
魏景策也不多为难,只是摆摆手示意送客:"既然张老板是明白人,那本少主也不多言了,改日再聚。"
不多言是真的不多言,改日再聚倒是不太现实。
张明拓对尚瑾仪有贼心还出言不逊,还能让他活着过七十大寿不成?
"少阁主慢走。"张明拓一改形色,侧身为魏景策让道。
魏景策将尚瑾仪打横了抱起,提气运功像一处高阁的尖顶飞去。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尚瑾仪乱了分寸,本来喉咙里卡着的无数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小手严严实实的抱在他脖子上,脸紧紧的埋在魏景策的颈窝里,耳边呼呼的风声吓得她不敢睁眼。
短暂的停顿,让尚瑾仪感觉到他们停在了一个地方。
即便是静止,她也不敢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