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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一夕念(清穿)作者:rourouwu

《一朝·一夕念》

作者:水墨嫣

卷一:劫缘难定(慢热篇)

第1章楔子

雍正四年,九月初十。

迷雾,无边无垠。

透过层层灰蒙,彼岸血红的曼珠沙华如火焰烧红天际。

一叶轻舟,浮在死黑却又透明的忘川水面,缓缓驶向虚无缥缈的远处。船头立着一名青衫男子,背负了双手,静静垂眼。水深却可见底,满目皆是那扭曲、破碎的灵魂,被铜蛇铁狗噬咬,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自水底传来,散于空中。

“看到忘川河底的那些怨灵了吗?”接引侍者静立船头,冷淡漠然地问。

“看到了,”青衫男子微微点头,也冷淡地问,“他们为何要在那里受苦?”

“执念太深,不愿轮回,”侍者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又苍凉,“轮回之人,皆要喝下孟婆汤,忘掉生前种种,才可入世轮回。可是有一些人,为了来生还记得前世所爱,选择不喝孟婆汤,而是跳入忘川河,受尽折磨,千年之后若还心念不灭,则可带着前生的记忆,重入人间。”

“执念……”男子喃喃低吟,心狠狠抽痛了一下,眼前浮现出那张清丽绝伦的脸,想起那时她依偎怀里,坚定认真地说,生死相随,无怨无悔,若有来生,也定要记得他,来找他。她会不会那么傻?为了要记得他,甘受那千年苦寂和折磨?

心好似被撕裂,她如花笑靥仿佛在河底一点一点破碎。

“轮回虽苦,但只得匆匆几十年,然后就前尘尽忘,好过那千年寂寞。”侍者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男子不语,转眼望向那迷雾深处的奈何桥,多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多想她将前尘饮下,忘了他,忘了那些苦痛。

迷雾渐浓,将远处的桥一瞬淹没。

小舟的终点,是阴森冷暗的阎罗殿。阎王威严的脸,在青幽的冥火下显得诡异又恐怖。他翻着生死簿,笔下一圈,冷而低缓地说道:“来人阳寿已尽,即刻带往奈何桥,入六道轮回。”

“一定要喝下孟婆汤吗?”男子静静看着他,站立不动。

“轮回之人,一定要喝下孟婆汤,”冥王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除了忘川之底的灵魂,没人能带着记忆轮回。”

“那能让我再看清清一眼吗?”男子带着一丝恳求地问,他想再看她一眼,想在遗忘之前,再看一眼那个深爱的女子,也许这刻在灵魂深处的一眼,可以抵受忘却的吞噬,不能带着和她的记忆,也要印下她的样子,那样在世间走过多少世,都不会寂寞。

阎王继续翻着生死簿,声音一沉,“你的妻子执念太深,已经跳下忘川河,你不能再看到她了。”

男子的手紧握成拳,虽然已是魂魄,但仍是能感觉到心脏的位置,一阵撕裂的疼痛,闭上眼,前尘尽现,长相思,莫相忘,若相惜,不相弃。历历在目,声声泣血。那一刻,仿佛万箭穿心。

“恳请阎君让她轮回吧。”男子睁开眼定定看着冥王,“我愿代她受那忘川之苦。”

冥王仔细地看着他,又看着生死簿,良久不发一语,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也不是不可以,但你需得与本王订下契约。”

男子平静地问,“什么契约?”

冥王伸手一挥,侧面的墙上就出现了忘川河底的画面,一个个鲜活的灵魂在铜蛇铁狗的噬咬下变得扭曲破碎。冥王指着那墙上的景象叹道:“不知为何,执念太深的人越来越多,这忘川河底的怨灵拥有比一般灵魂更强大的意念,但多为怨念,久而久之,忘川河上的怨气日益加重,终有一日会吞噬整个冥界。唯有将世间最为纯净的灵魄化入忘川,方可消减那股怨气。”

“如何化入忘川?”

“魂飞魄散,永堕忘川。”

男子微微一惊,沉思良久,淡淡开口,“若要我永世不能轮回,不能再照顾清清,那阎君也需得答应我照顾好她,让她每一世都投身好的人家,都有幸福的归宿。”

“这个本王答应不了你,”冥王摇头,冷然地道,“每一个人的命数不由本王决定。而且挫骨扬灰之人,就算入世轮回,也要历尽十世劫难,这十世,她会经历沦为娼妓、受刑入狱、饱受虐待等人世间所有的苦难,若每一世之间还夹着千年忘川之苦,那她将会成为世间执念最深的怨灵,将会遭受天帝诅咒,永生永世都不得幸福。”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男子紧握的手一阵颤抖,挫骨扬灰也是他连累她的,这一世她已经为他受尽了苦,为他而死,可上天还不放过她。

“忘却前尘,入世轮回,乃是天道,一切妄图与天对抗的人,都将受尽磨难,”冥王青灰的面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指着那面墙道,“你以为人人都能抵受忘川千年之苦吗?看一看多少支离破碎的灵魂,他们心念已灭,已经沉沦,将永远留在那忘川之底了……”

“说那契约吧。”男子打断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我与你签订契约。”

冥王的手又向着墙上一挥,墙上渐渐浮现出一些凹凸有致的文字,转瞬化为符文,“你签下这纸契约,本王立刻送她轮回,她将不再受千年忘川之苦,但她挫骨扬灰,这轮回的十世劫难,已是天定,无法违逆,本王许你带着记忆随她轮回,十世尽头,本王送你们重回大清,若是山河易主,改变了命数,你们就解了彼此的劫,一切诅咒再不复有。”

“但是——”他拉长了声音,更加低沉缓慢地说道,“若是改变不了命运,本王就要收回你的灵魄,你将魂飞魄散化于忘川,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介意永堕忘川。若无她相伴,轮回千世,也是无趣。她可以为我受永世诅咒,我怎能不为她再赌一次?”男子说完,走向那面写满符文的墙,伸出手,在那妖冶的魔咒上,签下了契约。

第2章第○○一章穿越

迷雾,无边无际。

一叶扁舟在青灰的水面轻摇缓行,混沌中,一切都朦朦胧胧,笼罩着幽冥诡惑的青光。彼岸花,如火焰燃烧,烧红茫茫死水。

一个冷酷又威严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充斥于天地,“你在世间还有最后百天时日,你可要修改契约?”

一个男子清淡却坚定的声音,从迷雾中层层散开,带着一重重的回音蔓延,“绝无更改。”

“你已守护她十世,百日之后,就是轮回的终点,本王将送你们回盛世重逢,但若不得救赎,灵魄就将化于忘川,你真想清楚了?”

男子的声音依然清淡,不带悲喜,“十世以前签下契约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不求宿命能改,只要能再爱她一次,劫灭亦无悔。”

话音落,小舟被混沌吞没了,燃烧的花火在死黑的水面印出魔咒一般的符文,生死之契,一闪即逝,所有的一切都被卷入黑暗。

我猛然惊醒,又已泪湿枕巾。

二十二个年头里,我时常做着这同一个梦,梦里只有三种东西,黑水、灰雾,和那开似血燃的曼珠沙华。梦里从来没有人的出现,没有我,只有那两个声音,两句对话,清晰得仿佛刻在我脑中。男子温柔清淡的声音令我隐隐心痛,我时常想,若无因果,为何会如此执念成为不得开解的梦魇?

那惊人的最后时日,从最早的十多年,一点一点减少,到了百日。再到后来的十日中,我几乎每天都要梦到,十、九、八、七……,敲在心里的倒计时,令我无比害怕时间的流逝。

梦中男子在世间的最后一日,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景象,这次灰色的雾却奇迹般地散开了,小舟越来越近,终于可见舟上立着一人,天青色的身影,修长飘逸。

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将我从梦中惊醒,我呆了半晌才回过神,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拿起电话。

“清清……”那一边传来仇诺的声音。

“是你?”我没好气地道,“有什么事?”

他沉默了很久,在我不耐烦地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才终于开口道:“清清,我要先走一步了。”

先走一步?怎么那么像要英勇赴死的感觉?肯定又想作弄我,我也懒得理他,淡淡道:“那你慢走,不送了。”

“清清,不要怕,我会来找你……”

“玩什么呢?”我冲电话那头吼道,但那边却再无回音。

我重重挂了电话,蒙头继续睡觉,可再也睡不着,许多的往事像是激流冲开大堤,汹涌而来。一点一点,又想起了。

想起了初见他的那时,在大一的迎新晚会上,近万人的会堂鸦雀无声,只听见他空明的笛声,悠扬轻灵,像是能穿入人心,在心湖上激荡起层层涟漪,再一层一层地穿透,直至心底。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宁静,深黑的眼睛灿若寒星,或笑或悲,都带着一丝难言的魔力。那一刻,那个如火张扬,又如水恬淡的男子,他的脸、他的眼眸、他眼中深情,就已随那首穿入我心的《乱红》一起,定格在了我记忆深处。

不过世事无常,在我以为最幸福的时候,他搂着外语系的系花来给我介绍,没有一句解释,我却完全明白了,我的骄傲让我在当着他面的时候还是表现得很平静,很友好。只是那一晚,我像喝白开水一样的抱着瓶子喝了一瓶白酒,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对着玻璃门,看到自己狼狈的影子,将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一一埋葬,我们,再见是路人。

是路人了,而且过去三年了,可他这样一个电话,还是搅得我心神不宁,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还是拿起电话打了过去,那边传来一阵强烈的哧哧声,我顿觉头脑发晕,人事不知。

屁股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剧痛,令我惊醒,微微睁眼,却见自己伏在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地打在我身上,那真不是一般的痛,火辣辣的,我想撑起身子转过头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却被两只手重重按着肩头,一动也动不了。

这时眼前出现了一双脚,渐渐向我移来,我也渐渐能从下往上看到她的全身,她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却没有半点表情,我大叫:“救命,救命。”她无动于衷,只是带着更加同情可怜我的眼神,但又似乎不是在看我,她这无情的反应让我彻底绝望了,全身都在痛,终于又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已在一张又冷又硬的床上,身上还是很痛,不用看也知道伤口一定很严重,打我的到底是棍棒还是藤条也分辨不清了,长这么大没被人这样打过,忽然就觉得说不出的委屈,半晌才强压下恐惧,挣扎着爬起来,迟钝地打量眼前这张床,老旧的硬木板上垫着薄薄的一层棉絮,被子还算新,丝绸缎面,上面绣着一些碎花,枕头是个长方体,很高,有些像夏天里睡的竹枕,床上方垂下一层纱帐,外面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拉开床帐,正好看到床头的铜镜,照得出我的影子,但又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我爬近了一点,终于看清了镜中的我,那一刻,只感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颗心瞬间跳到了每分钟一百八十次以上,差一点背过气去,紧捂着口,那一声尖叫才没有叫得出。

镜中的人,竟然不是我!

铜镜虽然模糊,但还照得出我苍白如死人一样的脸和惊恐万分的眼眸。镜中的人很眼熟,赫然就是我挨打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人的样子,接下来一刻在脑子中冒出来的念头,才真让我吓得半死,那时我看到的,已是她离体的魂魄?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活活打死了?难怪她会有那样自怜凄凉的眼神,但我又是怎么借了她的身体?我一点也想不明白。

四下扫视着屋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屋里的陈设古朴自然,不像现代装潢,我忽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这里刚死了人,我还借用了她的身体。莫非我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回了古代?

只有一瞬间,兴奋弥漫了我的全身,连伤口的疼痛都忘却了。我常常做梦都想回到古代,想回到盛唐,看那盛世的繁华和宁静,看那如浓墨重彩一般出众、却又如水墨丹青一般隐逸的才人。

但是只得那一瞬,兴奋就被忧虑所取代了,我要怎么回去?这个时空和那个时空的时间是怎么换算的?我怎么会穿越的?我是不是只是在做梦,其实一直都没醒过?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像惊涛拍岸一般地敲击着我,却毫无答案,也不知呆了多久,眼前忽然闪现一条人影,吓了我一跳,待我回过神来向她看去,她已走到床边挨着我坐了下来。

我强迫似的令自己集中精神镇定下来,管它是穿越还是做梦,都先搁在一边,先搞清楚眼前的情形要紧,从她的服饰上看,那是清朝的旗装,而且她应该是一个千金小姐,从我会挨顿毒打来看,也知道我地位不高,她这时来看我,又挨我坐这么近,说不定我就是她的丫头,她人长得很漂亮,一双眼睛不笑的时候也像是带着笑意,还闪动着一丝狡黠的光芒,应是有两分机灵不拘泥的人,或许还有一点点叛逆和豪放,她的眼神很清澈,保守估计应是一个单纯又很直接的人,她看我的目光很柔和,平时应该待我还不错,而且面上隐隐有一丝愧疚,那么我挨打很可能是因为她……

我就一边仔细看着她,一边迅速地分析,她显然被我这搜集情报似的眼神弄得有些糊涂,伸手到我额头上,紧张地问:“小红,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她才真是吓到我了。小红?!这就是我的名字?我的天神王母玉帝,你们让我穿越,附身一个丫头身上,一来就挨顿毒打,地位低,运气差,我也无话可说了,不能让我的名字好听点吗?

她不知道我心里在为什么哀叹,见我不说话,只一眼不眨地盯着她,越发紧张了,“小红,你说话呀?是不是很痛?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偷跑出去惹祸,你也不会被家法处置了,你……你是不是在怪我?”

看来我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果然也不是什么安分的大家闺秀,只是这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猜不出来,什么家法,要将人活活打死?此刻我脑子里满是那真正的小红临走前哀怜凄楚的眼神,面色不由得一冷,口里迸出两个字:“是啊。”

她愣愣地看着我,显然不相信我会是这样的态度,我说出这两个字后也有些后悔,我还没有习惯一个奴才的身份,还没有进入角色。在那个社会,我这样因为冲动脱口而出的话,很可能让我再受一次皮肉之苦,甚至是因此送了性命。我暗叹了口气,正在想要不要马上做出一副笑脸,假意与她玩笑,但是小红死前的样子又出现在我脑子里,我嘴角牵动了一下,将那抹笑容强压了下来。

就这片刻迟疑,她忽然紧紧抱住了我,一边哭,一边说,“真的对不起,你病得那么重,阿玛还处罚你,我当时被他关了起来,不然一定会救你的,我来这之前,已经与他吵了一架……”

我愣了愣,原来是那小红有病在身,才因此送了命,难得这家小姐还会这么有诚意地对一个丫头道歉,还为她顶撞自己的父亲,想来这小姐平日也是真将她当作姐妹,难怪她走的时候,眼神中只有不甘不舍,却并无恨,丢了命的人是她,她都不恨,那我还执著个什么?当下轻轻叹了口气,“说笑呢,这也哭。”

她抱着我的手一僵,忽然将我一推,笑骂道:“好你个小红,连我也作弄。”

“哎哟!”我痛得一声大叫,被她这一推,一屁股坐在床上,痛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吓了一跳,赶紧翻过我身子,脸上愧疚之色更重,眼眶红红的,见我没再龇牙大叫,这才安心了些,帮我擦去额头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默默无语地看着我,我也不与她说话,一身散了架似的,心中烦躁不堪,只想着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但又想不出一点头绪,只紧皱了眉头,想着心事。

她定以为我这副痛苦的表情是因为伤口太痛,眼中又浮上一丝歉意,“小红,你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我心中苦笑,有些倦意地点点头,她这才起身走了。

趴在床上,抬起头就看见镜中现在这个我,明白了怎么回事,已经不觉得恐惧了,脑筋经过方才一段时间的激烈运转,已经越来越清醒,看这情形,也不像是做梦,哪有这么真实这么清楚的梦?虽然不能解释,但我可能真的穿越了。

这时我却想起仇诺来,想起电话中他奇奇怪怪的话,他说先走一步,难道是他也穿越了?一想到在这陌生的时空,我可能并非孤身一人,心里又稍稍踏实了些,无论如何,我也要先找到他。

这像是一个信念,支撑着我在病痛中度过了几个月。

通过这段时间装疯卖傻旁敲侧击,大致将目前生存的环境弄清楚了,这家老爷叫赫舍里翼达,在京中也算一个有钱大户,几年前捐了官,但一直无缺儿,至今也未当上。我那小姐赫舍里玉容,是他独生的女儿,长我一岁。夫人是一个典型的封建妇人,奉行三从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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