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当然看到大家的不虞,狠狠瞪了卢悦一眼。面对众魔兽,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卷起黄传俧的尸身,飞身回城墙。
几队随同救援的人,在后面帮着撒土系符,卢悦从旁掠阵。半刻钟后,大家有惊无险地回到城墙上。
“姓卢的,你敢以心魔发誓。黄师兄的死,没你的算计在里面?”伊泽红着眼睛。她能在这里算计死师兄,自然也能算计死他。
卢悦看了他一眼,语气甚为不屑,“心魔誓?他是我什么人?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伊泽气沮,“不相干吗?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是我北辰师叔的弟子。你因为北辰师叔,连我都忌恨上了,更何况他?”
“随你怎么想,总之黄传俧不是我杀的就成了。”
没证据,卢悦根本不怕他,“魔兽把他们围住,黄传俧小队失陷第一个人的时候,他明明有机会相救,却只抱着保命符,舍不得撒。若当时撒了,哪有现在的事?”
是啊!
好些修士都反应过来,那道连杀百多魔兽的剑气,若早撒了,怎么也能逃出一条路来。
不过,想到传闻中黄传俧的心性,大家只能沉默。
“若当时他愿意救队友,保命符撒出来了,我怎么会不早做准备?”卢悦声音冷凝,她是利用了魔兽,可黄传俧若不是那么自私的话,她想躲着不救,其他小队的人,肯定也有时间援助一二。
伊泽憋屈死了,这人应该什么都算到了吧?
“……卢悦,人在作天在看,玩火者必*!”
卢悦望望天,半天来一句,“同样的一句话,我还给你。”
什么人在作,天在看?
如果天真的在看,怎么会好人不长命,坏人却活得逍遥自在?
或者天就是在看,只不过他更欣赏坏人一些。
那她作不作的,又怕得什么?
“你……”
“伊泽,黄传俧的死,我也很难过,可你不想担责任,硬要把祸栽到我身上,最好拿出证据来,否则……”
威胁而出的未竟之言,让伊泽双手紧攥。
卢悦懒得再刺激他,转向众修士,“鉴于今天的意外,提成减半,各位道友算好了,把该我的,给我就成。”
看着那个要回城卫所休息的人,安巧儿心下叹了口气。虽然没证据,可她也百分之百能肯定,黄传俧的事,卢悦绝对脱不了关系。
实在是太巧了,出城反攻魔兽这么多天,所有人都没事,只有劫杀过归藏界修士的黄传俧六个全死,想让她不多想,都不可能。
那丫头与魔兽打得交道最多,按理说不可能出现,救援不急时的事。
可那一会,那些魔兽居然能把她阻住。
是真的阻住,还是她早就算计好时间,特意让魔兽阻住她?
让那些蠢东西,逼着她,不得不救援身近的小队,其实于她算不得多难吧?
“站住!”伊泽咬牙,“事情没查清楚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你不能走。”
卢悦知道伊泽肯定在黄传俧的尸身上看到不对,两次出手,独特的一指,她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硬栽到她身上的。
“这是我师兄的尸身,”伊泽把从魔兽口中抢出来,伤得不成样子的黄传俧拿出来,“大家看,这个血洞在右肩头,这个血洞又直指他心脏。这两样伤口,不可能是魔兽弄出来的。
……是谁?最好给我自己站出来。否则我天地门查出,定然不死不休!”
大家你望望我,我瞅瞅你,那血洞的气息不像是符箓弄出来的,应该是道法,或是什么特殊指法。
他们在白沙城外这么长时间,早因为光核。把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彼此也算都有些了解,却从未看过,与这种血洞相似的道法指法之类的。
“当时我离得近。”余常登蹲下来检查,“看得非常清楚,黄师兄的护体灵光撑了好几道,哪怕魔兽厉害。他也能撑到我们相助。”
伊泽牙齿咯吱咯吱地响了两下,当时的情况。他也看到了,明明师兄的护体灵光撑得那样好,同辈修士的攻击,怎么可能次次都能击到他身上?
血洞不是魔兽的。那行暗杀之事的,又是谁?
明石和甲六被他从头到尾打量一个遍,若不是这两人当时与他一般。都在城墙上,哪怕错杀。他也会给同门报仇。
不对,与卢悦走得近的凤瑾也在城墙。
伊泽再次狠狠瞪向卢悦,怎么会这般巧,她的人,都没下去?
是她一开始就做好打算,不让黄师兄活着回来吗?
“是谁?”
“你又要说是我?”卢悦挑挑眉反问他,“当时我在魔兽群里打了多长时间,大家都有目共睹,若是刚刚下去,黄传俧就遭此不测,我在全盛状态下,很有嫌疑。”
关键问题是全盛状态!
卢悦眉宇间掩不去的疲态,再加上当时她的距离稍远,不可能。
伊泽再次把目光放到当时离得近的修士身上。
这件事,一定是卢悦推动,是她以光核相诱,让别人帮忙动手的。
“……不对!卢悦,你的灵力存储量,应该在很多修士之上吧?”
瞅过一转,离得近修士,都各有强硬背景,伊泽只能把问题再引到卢悦身上。
“多谢夸奖!”卢悦笑笑,果然肉不割到身上,任人都可以是看戏的,“我的丹田,被我用尽心机,肯定比你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