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长街上,很多人都把同情给了那老头,夏瑜被盯着,实在不知怎么说的好。
师妹天南海北地跑,她哪知道,她从哪得来的?
“这枚储物戒指,是我师妹所送,不过,她现在不在这里。你们可以把地址留下,回头我问了她,再飞剑传书回复于你们。”
被人莫名其妙地咬了一口,她是一肚子不乐意,可是这老头摇摇欲坠的样子,显得太可怜了,若是追究,在别人看来,实在不近人情。
夏瑜只能咽下那口恶气。
“令师妹,在这坊市吧?”
老头满是期待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那麻烦道友,现在就给她传讯好不好?老夫……老夫答应过去世的夫人,无论如何……也要知道,小儿陨在哪里。”
“……”夏瑜低头,看了眼储物戒指上那一抹不怎么在意的青痕,心中大叫倒霉,“你就是问我师妹,我师妹也一定不知道,她喜欢乱淘东西,记性又不好。前辈想在她那里追索令郞的死因,就更不可能了。”
一边说话,她一边掩了掩袖子,把戒指里的东西,往自己那里搬,“实在不行,我把这戒指还……”
当!
卢悦几人才在街头出现,就见老者袍袖一甩,地上落下一件似镜非镜的东西。
老老的身体晃了晃,蹲下捡起的时候,激动得原本暗黄的脸色,都泛起了潮红,“是它,这就是我儿的遗物,你们是整个捡到我儿东西的是不是?你们在什么地方捡的?谁捡的?求求你,告诉我吧!”
他恨不得跪下相求的样子,让印家的几个人,都以怒目对上管妮。
“你还有何话好说?转移七兄的遗物,你想做什么?”印焘上前一步,“说,他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老头捧着能淡看到人影的圆盘物站起来,目露诚恳,“我儿早就进玉仙,道友的剑力虽然厉害,可是想无声无息地杀他,绝对做不到。”
他抖着手,再朝管妮弯下腰,“求求道友,就告诉我,这戒指从何而来吧?
老夫……老夫老了,活不了几天,我就是想知道他死在什么地方,去上个香,告诉他,他娘也死了,告诉他,再投胎时,不要再投修仙界了。
呜呜!道友放心,老夫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修仙界,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可老夫早就厌了,老夫如今只想完成我家夫人的遗愿,告诉她,小儿陨在何地。告诉她……不要再牵肠挂肚了。”
“……”
夏瑜被他哭得一个头两个大,她真不知道好不好?
可是师妹明明过来了,如果能说,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为难。
夏瑜一直知道自己不聪明,如果不是大家看得紧,她可能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这老头能出其不意,把她搬东西的意图暴露出来,焉知不想借她套出师妹?
夏瑜只偷看了卢悦一眼,就没再看她了,“再说一遍,我真不知道。”
“那就把知道的人,说出来。”若不是老者夹在中间,印焘都想把剑指着她,逼她说了,“否则,你今天就别想走了。”
卢悦的眉头拧了又拧,在那老者身上转了好几圈,“姐,请观澜仙子马上来一趟,这老头,有些不对。”
什么?
谷令则轻轻往后移了一步,摸出万里传讯符,自成一个小结界后,喊话唐舒,请她帮忙,把观澜仙子请出来。
这里的情况,那位仙子可能正关注着,也可能根本不知道,所以,在不确定的时候,找唐舒是最好了。
“这位道友,喊一下令师妹,就这么难吗?”
面对始终无所动的夏瑜,老者的目光,终于带了一丝厉色,“既然你不愿把令师妹说出来,那……你到底是谁?出身何门何派,总要告诉老夫吧?或者,我与你家长辈,还是朋友呢。”
夏瑜退了一步,她头一次庆幸自己几乎没出过门,庆幸现在还带着面纱。
“这位前辈,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可是您口口声声,纠结的却只是令公子的身陨之地,您觉得,这话我能相信吗?”
反正她不信。
逍遥门从上到下,都信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夏瑜自认,她虽然不聪明,可是浅显的道理,在师长和同门天天的念叨下,还是知道的,“不管令郞是死在谁手,他的东西现在是我的,所以,他的因果,我接下了。现在,我再说一遍,他死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老者的手动了动,卢悦突然喊,“师姐!”
来了。
老者才提的灵力,迅速按下,回头看到又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修在人群中走出,心脏忍不住跳快了些。
“不用看了,戒指是我给我师姐的。”
卢悦当着那老头的面,摸出两个同样挂着面纱的斗笠,一个扔给夏瑜,一个按到自己头上,施施然地系好,“不过呢,这储物戒指,若无意外的话,应该是在三门滩捡的。”
三门滩?
老者顾不了她护脸做的双重保险,原本有些潮红的面上,迅速白了起来,“不可能,三门滩禁玉仙以上修士,我儿不可能去的,你在撒谎!”
这两个小丫头,若不是都未到玉仙,他真要怀疑什么。
“两位小友是怕,我要替儿报仇吧?”他苦笑一声,“老夫此生从不打诳语,两位不信,那老夫就发誓,此生……绝不会为‘他’报仇。”
话才说完,就朝卢悦深施一礼,“还请小友告诉我,这戒指,到底从何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