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媛的事情不足以让他当场昏厥,而是那个电话,一个揭开二十几年秘密的电话,像是一把利刃直直的插进他心口。
是他没用,到现在才知道心心去世的真相,是他这个哥哥没用!
不过这次,他绝对不会让小笒受到伤害。
“好、好,都听您的。”安笒忙不迭的答应,轻拍着安振的后背,“您先躺好休息,我给您倒水。”
安振眼神泛红,躺在病床上,直直的看着屋顶,胸膛里充斥着愤怒、愧疚和绵绵不绝的恨意。
他唯一的妹妹啊!
安笒将地上的玻璃渣子扫干净,又倒了一杯水坐在病床边,拿汤匙小口小口的喂给安振,哄劝道:“爸爸,您要赶紧好起来,不然就算我不听话,您也无可奈何是不是?”
安振眼睛转了转,看了看安笒,张口喝水,情绪渐渐平稳下来,眼底的决心却更加坚定。
新闻发布会上的变故给了媒体更多炒作的噱头,霍庭深、吴越以及绝对女主安笒,一起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去查!”吴越眼神阴鸷,盯着自属下一字一顿,“阿四,就算将a市翻个底朝天也要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
他想折腾安笒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她,更不许别人将他当成棋子。
“是,老板。”阿四沉声道。
a市很快要变天了。
“啪!”
灯忽然亮了,缩在墙角的人抬手挡住了眼睛,等自己能适应光线之后才慢慢放下胳膊,看清楚来人,瑟缩着后退,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外婆住在郊区,那个地方风景如画,真是不错。”霍庭深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地板上的人,宛如天神。
苏美薇眸子一紧,嘴唇剧烈的哆嗦起来:“不许伤害外婆!”
“你可以一次次算计小笒,我为什么不能在你外婆身上讨回来?”霍庭深眯了眯眼睛,“还是不肯说?”
余弦搬来一个椅子,他坐下来,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不紧不慢,十分有节奏。
“我、我……”苏美薇眼睛不停闪烁,手指揪着衣服的下摆,忽然抬起头盯着霍庭深,恨恨道,“安笒一定会比我痛苦百倍!”
霍庭深眸子一紧,俯身用两根手指捏住苏美薇的下巴:“在这个城市阴暗的角落,藏着许多名为按摩所的小店,那儿是专门给没钱男人消遣的地方……”
从十六岁开始闯荡商场,一路创办hc,遇到太多尔虞我诈、阴谋算计,他从来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你、你……”苏美薇眼睛冒出巨大的恐惧,身体颤抖如筛糠,“你、你不能……”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清楚。”霍庭深冷声道,边走边吩咐,“明天这个时候还不交代,直接把人送过去。”
余弦眼神闪了闪,恭敬道:“是,少爷。”
出了小屋,霍庭深觉得胸口像是堵着一团浸水的棉花,不上不下十分不舒坦,他十分想见安笒,分分钟、立刻马上。
一路飞驰赶回家,在楼下看到卧室的灯亮着,暖暖的颜色让他焦躁的心都瞬间安稳下来。
安笒洗完澡出来,看到推门进来的霍庭深,受惊的拍着胸口,嗔怪道:“怎么走路都没声音。”
“小笒。”霍庭深将人拦腰抱起,大步进了卧室。
安笒尖叫一声抱住了霍庭深的脖子:“哎,别闹。”
霍庭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她压在床上,只是将人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个大号baby一样,下巴磨蹭着她的脸颊。
“我想你了。”
安笒心脏通过一阵细微的电流,刚刚洗过澡的脸颊像是盛开的蔷薇,美丽娇嫩。
她的手指在霍庭深胸口画着不规则的符号:“我在呢。”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离开我。”霍庭深像孩子一样,捉住安笒的手指要保证,“答应我。”
最近,他越来越不安,总觉得有无数威胁隐藏在黑暗中,而他偏偏不能一个个揪出来。
安笒哭笑不得,抬起手,摸了摸霍先森的头发:“我保证,一辈子都要和霍先生在一起,绝对不来。”
许诺的时候,觉得天长地久就是好好在一起。
事情来临,才知道好好在一起也那么不容易。
“我去洗澡。”霍庭深轻出一口气,不想见紧张的气氛传给小妻子,冲她挑眉,“在床上等我。”
安笒嘴角抽了抽,白了一眼某人:“快去洗澡啦。”
看到霍庭深进了浴室,她捂着脸扑在床上,眉眼带上笑意,虽然最近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但好在她和霍先生的感情越来越甜腻。
原来,被爱人粘着如此幸福。
“霍庭深!你给我出来!”
“少爷已经休息,请您回去。”
窗外传来李叔和一个女人的争执声,安笒皱着眉头到窗口,掀开窗帘的一角看出去,诧异不已,是田云月。
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