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笒出来,霍庭深赶紧迎上去,将外套披在安笒肩上,揽着人一言不发的转身朝汽车走去。
“等一下。”安笒停下脚步喊“停”,歪着头瞅霍庭深:“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你说话。”
夕阳的余晖落在安笒眼中,原本水汪汪的眼睛像是点着蜡烛灯笼,又像是秋天枝头熟透了的柿子,美丽、魅惑,动人心神。
“十分钟之前,艾伦刚发来时尚杂志的策划案。”霍庭深看着小妻子倏地的瞪圆的眼睛,玩心大起,低头在她唇瓣上轻轻一啄,摆出一脸认真的表情,“原本想要跟你好好谈谈的,但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安笒眼睛一阵青一阵白,明白霍庭深是故意拿捏自己,可无奈她真的很想做艾伦的模特,只得在心里摸摸画圈诅咒某人吃泡面没有调理包,脸上堆出讨好的笑,胳膊蹭了蹭霍庭深:“我刚刚……是和你开玩笑。”
“哦?”霍庭深挑眉,“我看小笒很生气呢。”
安笒嘴角抽了抽,气的差点吐血,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两人四目相对,她在霍庭深眼中看到有些狼狈的自己,顿时有些恼,凶巴巴瞪了一眼霍庭深,扭身就走:“我要和白婕一起住。”
“砰!”白婕的窗户用力的关上。
安笒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窗户后面一直颤颤的窗帘,顿时一万只羊驼在心中奔腾而过,感情这个女人一直躲在一旁看好戏,这会儿还见死不救?
“啧啧,怎么办呢?”霍庭深单手插兜过来,走到安笒面前站定,笑道,“小笒,我们该回家了。”
安笒看了看霍庭深,又看了看白婕紧紧关着的门窗,眼圈一红,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哽咽道:“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孕妇的情绪最是敏感,安笒钻了牛角尖,越想越伤心,眼泪“吧嗒吧嗒”砸下来,委屈像是一只无人认领的小鹿。
“我不好,别伤心了。”霍庭深无奈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拉起来圈进怀里,半开玩笑道,“你总是清楚怎么拿捏我。”
安笒抽了抽鼻子,眼睛红的像兔子,声音带着软糯的沙哑:“你还欺负我吗?”
霍庭深顿时哭笑不得:“我怎么敢欺负你?”
“你、你还不承认?”安笒气的跺脚,眼看着眼泪又要掉下来。
霍庭深见状,赶紧道:“好、好,是我欺负你,保证以后好不再犯。”
“好吧,原谅你了。”安笒手指在霍庭深胸口戳了两下,眉眼弯弯,“那艾伦……”
霍庭深顿时满脸黑线,清了清嗓子道:“你确定要在这里谈?白婕可一直在窗户后面看着。”
“还在看?”安笒猛然回头,想到自己刚刚耍赖的样子全被好友尽收眼底,顿时羞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扯着霍庭深的胳膊的,脚步匆匆,“走啦!快走!”
黑色的汽车迎着夕阳渐行渐远,橘红色的光打在黑色的车身上,泛出耀眼的亮光。
“小笒果然是高手……”白婕低低一笑,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手机,眼神闪烁,“难道我真的太凶了?”
或许应该找余弦好好谈谈?
只是现在两人已经离婚了……
一向聪明冷静的白婕,此时脑中一片浆糊,怎么都理不出头绪。
“叮咚叮咚——”白婕的手机响起来,她拿起来看到是熟悉的号码,心脏漏跳半拍,是余弦。
“我们谈谈。”他的声音还是如此低沉好听。的
白婕稍作迟疑,正要说话,忽然听到那边甜甜的声音,是黄若梅。
“你是来羞辱我的?”白婕冷声道,倏地挂断电话,她重重的靠在沙发上,刚刚有多欢喜,这会儿就有多恼怒。
是她太傻太天真,竟然还会对余弦抱着希望?
夜色降临,白婕沉默的像是暗夜里的一尊雕像。
再说霍庭深开车载着安笒回家,才进门,霍念未和弯弯一大一小两个小人就迎了上来,一左一右抱着安笒的胳膊,嘴里甜甜的叫“妈咪”。
看着儿子、女儿欢喜的小脸,安笒觉得自己一颗心已经融化成水,巨大的满足填充在心脏里。
“今天在学校有没有乖?”安笒一手牵着一个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弯弯又看了看念未,忽然眸子一紧,“念未,你打架了?”
念未白皙的脖颈上,有一处指甲痕迹,触目惊心。
霍念未不自在的低下头,两只眼睛盯着着脚尖,看着有些可怜。
想到上次在学校的事情,安笒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伸出胳膊将人揽进怀里,轻声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为了防止发生上次的事情,这次换了学校,她和霍庭深专门和学校领导打了照顾,不要求特殊照顾,但希望老师能公正对待。
“没有。”霍念未抿抿嘴唇,始终低头看脚尖,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