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眸色一沉,他一定会查清楚这个温蒂到底是谁!
“两年里,温蒂只见过我两次。”安笒按了按霍庭深的手指,继续缓缓道,“一次是从雨里救我回去,一次是子墨出生的时候。”
霍庭深轻轻拍着安笒的肩膀:“告诉我,你这次着急回温哥华是为了什么?”
安笒后背一僵,虽然是很细微很细微的动作,可霍庭深还是感觉到了,他不动声色的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无声的给她安慰和力量。
他也在等,等她是不是真的全身心的信赖他,是不是彼此之间相互依托。
此时,安笒心中正天人交战,她应该将事情全部都告诉霍庭深的,可他刚刚说打的眼睛之前失明,恢复也是偶然,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忽然再次失明……
还有她真的一点不了解温蒂,如只是无形中感觉到他带来的威压和危险。
要将霍庭深扯进一堆麻烦中吗?她于心不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笒的说新浸出薄薄的一层汗渍,身后的霍庭深一直没有说话,可安笒还是能感觉的到他在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我都告诉你。”安笒艰难的开口,将自己的小手缩成一团放进霍庭深掌心,“因为子墨。”
霍庭深握住她的手,手指交缠,传递温度和勇气。
“放心,子墨一定会没事的。”他缓缓道,欣慰道,“不管什么时候都记得,我们是最应该向对方坦诚的人。”
安笒愣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看着霍庭深:“你早就知道了?大姐告诉你的?”
是啊,霍庭深既然直接带她到这里,那么大姐肯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如果她刚刚瞒着他,那他……
想到这里,安笒一阵后怕,紧紧抱住霍庭深:“我不好我不乖,以后再也不瞒着你。”
“好。”霍庭深浅浅一笑,抱紧了怀里的人。
司明翰折返回去看到公寓门大开,安笒的卧室上一滩血打,眼皮跳了跳,第一反应是发生了入室抢劫。
可他马上发现房间里并没有被翻动的痕迹:“马上调出小区监控录像。”
半小时之后,当司明翰看到出现在录像里的男人,眸子一紧:“霍庭深,你还是来了。”
原以为将安笒带温哥华,霍庭深就该死心了,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一路追来,而且看上去,他的眼睛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就算你暂时带走她,她仍旧会回到我身边。”司明翰抿抿嘴唇,一向温柔的脸上带着决绝,“傻瓜,只有我不会伤害你,你怎么偏偏不相信呢?”
在温哥华郊区有一座很大的庄园,庄园中央矗立着一座铁塔,很高很黑,像通话中恶魔居住的古堡。
一辆汽车缓缓开过来,大门应声而开,汽车直接穿过庄园,停在了铁塔前面,司明翰从车上下来,冷着脸大步进去。
铁塔一楼大厅空荡荡的,夸张的楼梯盘旋上升,像是一个硕大的螺旋纹,司明翰踩着台阶一步一步上去,铁塔里回荡着沉闷的脚步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完了所有台阶,停在一间房子门口,推门进去质问道:“为什么要帮霍庭深?”
他查过霍庭深的病例资料,他这次受伤十分严重,几乎没有恢复视力的可能,最起码据他所知,全世界能帮到霍庭深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而眼前的人就算一个。
窗口作者一个穿着黑色对襟大褂的男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上了年纪、身材佝偻、头发雪白,带着面罩的男人。
“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温蒂声音沙哑刺耳,讥讽的声音破空而来,“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司明翰后退一步低下头,抿抿嘴唇,辩解道:“我只想要一个理由。”
“我做事情还不需要向你解释。”温蒂不客气道,抓了桌上的东西摔到司明翰面前,“你只要记住自己的使命就好。”
瓷碗在司明翰的脚底下摔成一片,有几片飞溅到他腿上,生疼生疼的,可他硬是一声不吭,身体站的笔直。
“当初,明明同意帮我的。”司明翰脸色铁青,“为什么出尔反尔。”
温蒂忽然笑了起来,可他的声带受损严重,即使笑声也十分的恐怖,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不停。
“我从小是怎么教导你的?”温蒂一字一顿,语气极其严厉,“不管是学医还是做设计,都要心思纯真,你做到了吗?”
司明翰抿抿嘴唇:“我在争取自己的幸福。”
“骗来的不是幸福。”温蒂沉声道,双手转动轮椅走到他面前,眼神犀利,一下看穿他的心思,“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