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紫鹃将那灰尘都扔到了哪里,在紫鹃出门之后,何安坐了起来,后背发疼,身上就像是散了架子。
自己的身体怎么就弱到了这样的地步,从三个月之前开始就小病不断大病又来,光是喝药,何安已经受不了了。
也许是这样的环境让何安一直都有心病,但是无论去哪,何安都逃不开这些是是非非。
这坐起来之后,何安看见了一边准备好的孝服,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梦,多么希望,这样的噩梦醒来,何安身边的亲人还在。
想要守护的,想要查明真相,想要复仇,什么时候已经是这样的偏离轨道一发不可收拾,像是违背了当初的本心。
何安抬起双手,自己的手中是不是也算是染上了血迹,而自己是不是也成了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人,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艰难的下了地,就连简单的动作都气喘吁吁,扶着周围的摆设走到镜子面前,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也变成了想赵花容那样丑陋的嘴脸。
走到一半,就在镜子中看见自己的身影,就没有再继续向前,这样能看见就已经足够了。
自从自己这场大病以来,好像还没有这样照过镜子,看着自己确实憔悴并且消瘦的样子,何安也不敢相信。
看不清脸上的眼色,但是怎么想都是苍白的,何安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让再次进门的紫鹃下了一跳。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紫鹃看着何安没有穿什么厚衣服就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刚填的炭火还没有烧的旺起来。
本来就是身体不好却又再受风寒的话,那还得了,何安几次晕倒,紫鹃都在身边,上前摸着何安滚烫的额头,还是有些低烧不退。
不想违背何安的意愿,也不赶着何安上床上去休息,只是拿着厚衣服给何安搭上。
白色的孝服离得最近,粗布麻衣倒是做的很厚实,兴许是什么棉衣临时套上了白色的麻布。
何安的眼前像是白色的光一闪而过,看清楚了之后,才发现紫鹃已经在自己的身边了,不知道自己刚才都想了些什么,只是一片的空白。
就像是这孝服一样。
“小姐,你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何安看了一眼紫鹃,就顺着力道回到了床上,这在床上不过是更小了一点的牢笼,何安像是一只渴望自由的小鸟就是不愿意回到这狭小的空间之中。
何安想要去祭拜老夫人,在床前停下了脚步,看着外面似乎想起了哀乐,紫鹃顺着何安看着的方向望去,就是老夫人的院落。
“小姐,老爷说,你身子不好就不用去祭拜了。”
何安知道,何章如一定不会让自己到那里去的,无关乎礼数,只是因为,何章如看见自己也会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