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子之中的何安,关上门,抵在门上,咬着嘴唇都已经泛白,没有一点的血色,她想要哭,压抑着这么就的悲痛,装傻,任性,刁蛮。
这些本就不属于何安的辞藻。强压在自己的身上,为了大后天出相府坐着准备,却在见到紫鹃的那匆匆一瞥之后,竟要忍不住了。
这十多天里,何安多少次在深夜之中,蒙着厚厚的棉被无声的哭泣,身边没有一个能知道何安心中冷暖的人。
在等待着出相府的时候,每一天从太阳升起道太阳落下,都是无尽的等待,寂寞又害怕,等着出相府的那一日,却又像是自己的死亡倒计时。
压抑的心情,紧绷的神经,让何安累了,但是何安知道不能暴露一点藏在心中真正的情绪。
嘴唇咬的,何安的口腔之中充满着铁锈的味道,脸色发白,强压着在眼圈打转的泪水,剧烈的喘息平复自己的心情。
强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让自己变得软弱的情感。
嘴中的味道越来越大,不知道是哪里溢出了血,这让何安慌了,不能让水清看出来自己有一点的不同。
冲向面前的桌子上,迅速的倒了一杯茶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冲散嘴里的血腥味道,更不能让水清那个极为敏感的人发现。
喝水也是远远不够的,水清应该是杀伐之人,还有武功,又懂医术,对于血腥味最为敏感。
何安还是害怕,要是发现了自己的异样,这么多天就前功尽弃了,想了想,何安把手中的空茶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伴随着茶碗的碎裂。
何安也一并跪在了地上。
将手用力的按在了地上这摊碎片之中,手心的刺痛让何安皱了眉,头上出了冷汗,已经看见了血液顺着碎片的尖端流在了地上。
染红了一片,随之而来的是推开门的水清,迅速的整理着整个状况,将何安扶起,看着手上的伤势,对着外面喊道:“把我的药箱拿来!”
一个没有抱着盒子的丫鬟就快速的跑走了,去拿水清的药箱,在这时候,门外还站着那四个丫鬟抬着盒子。
水清迅速的吩咐着:“先把盒子放进屋子里,外面候着。”
四个丫鬟依次进门,将盒子放下后又出去了,恭敬的并排站在门的一侧,何安疼的没有心情去看那些人的状况。
心里只想着,这下就算是放声大哭也不会有人怀疑了吧,豆大的泪水就这样没有任何束缚的落了下来,打在地上碎成了几瓣,像是这个被血沾染了的茶碗。
碎了一地。何安一直在哭着,嘴里还喊着疼,脸上的委屈绝对不是装的,水清看着何安这样,也不再多问什么。
鼻腔之中的血腥味,仿佛充斥在整个屋子一样,最为敏感的水清是最受不了这个味道的。
捧起何安的手,仔细的检查,割破的手心里有没有什么碎片夹杂在肉里。水清的检查不算是温柔,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仿佛何安没有任何的感觉,在何安看来这就是粗暴,开口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你要干嘛,不知道很疼么?”
何安是心口不一,口上说着是因为手心的疼痛,实际上,是因为心里压抑不住的悲伤在这时候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