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又都笑起来。旭哥摸出红包,递过去一半,道:“让舅舅抱抱。”
君君并不怯场,张着小手被对方抱起来,双手攥着两个大红包,对父母得意地笑道:“又拿到一个大红包!”
通过拜年,结束了阔别二十几年的骨肉分离,消弭了相见不相识的尴尬,尽管还存着一点亲缘关系的错位,却也并没有不妥了。
一家人坐下来,老太太先问春晓姐:“你们父亲的伤怎么样了?就在医院过的年吗?”
春晓姐细细地回复了,她年前去看望过父亲,并再次邀请他伤愈后来津城团聚,在女儿身边安度晚年。
然后,春晓姐拉着我去做饭,由菊菊奶奶亲自告诉江家两老,二十多年前至今,眼前和背后的故事。
厨房里,春晓姐压低声音,给我讲他们小夫妻的和好过程。东方旭突然推门进来,道:“杜娜,你来一下。”
空无一人的客厅里,两个圆形的饭桌已经支开,上面摆着碗筷,和饺子醋、腊八蒜,以及刚刚上桌的冷盘。
我问出来:“怎么了?”
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却仍用一贯跟我说话那种平淡语气道:“岳林又给我打电话了。他得到消息,除夕夜那几个人,没那么简单。”说完,他又用那种询问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还有话没告诉他似的。
我虽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但也耐心道:“我早就说过了。那人跟我表白过,但当时,确实是真一半假一半说的,并没有翻脸,何至于他来寻仇呢?”
我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人群里,自己不属于姿色出挑的,也就占了个性格好,与人为善,年纪大的和年轻的都跟我关系不错。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有人喜欢应该也正常的吧?我没觉得这是啥需要特别注意的事。
旭哥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目光里隐含的意味不明让我莫名地恼火。什么意思呢?我也是事件的受害者好吗?谁知道那人哪根筋不对了,带着人私闯民宅,又违法又犯罪的,我怎么知道是为了什么啊?
旭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凉凉道:“岳林说,四个人是分开来被关押和审讯。今天上午,其中一个的说法有了变化。他说他是听吆喝的,人家让怎么说他就怎么说,但他隐约听到,带头儿的那个人拿了谁的钱。”
我点点头,跟他对视,意思是让他继续说。可是他也点点头儿,道:“没了,岳林就说了这么多。”
“所以呢?”我扯了一张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
他又是那个讨厌的表情,道:“没有所以,我就是告诉你一下事情的进展。这是因为咱们有内部的人,不然这些也不能知道。”
我压下心里的火气,平静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说完我即转身。
“杜娜。”他叫住我,跟我对视了一眼,道:“这几个人的闯入虽然另有隐情,但他们知道你这个人,就说明你可能还有危险。最近,一定不要让自己落单。尽量不出门。”
“谢谢!”我已经没那么多耐心了,这个东方旭,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冷、让人无法亲近。
“昱久……”他提了这个名字之后,等我回头看向他,才道,“昱久一直相信,这几个人只是把找你寻仇当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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