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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转移话题,“主人是在意我的,你看,这是祂送给我的斧头。”

阮软莫名:“祂送你这个干嘛?让你砍树吗?”

阿诺德:“……”

猜的还真准。

阮软又戳了他一刀,“难道这个斧头是游戏场运转的钥匙?”

阿诺德:“……”

他讨厌阮软果然是有道理的!

阮软:“你准备好什么时候让游戏场开业吗?”

阿诺德咬牙:“不管你事。”

阮软拖着音调:“哦。”

阿诺德深吸一口气,忽然听到阮软说,“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信奉祂呢?我也可以帮你运转游戏场哦。”

阿诺德惯常的想要讥讽,但话语到嘴边又咽了会儿,问了其他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从来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他好。

“因为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们是同类人。”她说,“阿诺德,我们一样。”

他的名字从她嘴里念出来,好像含着不同的韵味。

阿诺德心跳如鼓,假装如常般讥讽道,“少装神弄鬼了!你懂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呢?”

阿诺德看不到阮软的神色,只能听到她忽然低落的嗓音,含着莫名令人心酸,甚至心疼的情绪。

“我曾经见过一个小女孩。”

“她特别可爱,但是出生在一个畸形的家庭里,他的继父是个恋-童-癖,母亲因为嫉妒而想要杀死她,她亲生哥哥以为她勾引了继父而厌恶她……”

“原本性格开朗的她渐渐变得孤僻,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是怪胎,没人愿意和她玩。”

“没有人喜欢她,也没有人相信她。”

“她被整个世界孤立,厌恶。”

阮软的嗓音充满着感情,将阿诺德瞬间拉回到曾经的泥潭,仿佛见到曾经的自己。

他想要逃离,却又深深扎根在这里。

艰涩问:“后来呢?”

“后来?”

少女像是笑了一声。

“后来,她受不了跳海了。”

阿诺德喉结滚动:“她死了吗?”

“她死了。”

“但也没有死了。”

这句话很奇怪。

但阿诺德理解了。

过去的她受不了这黑暗的世界而死去,而现在的涅槃重生。

“阿诺德。”

“你也死过一次,对吗?”

少女不知道何时走出了屏障,出现在他面前,那需要精心呵护漂亮眼睛,迸溅出微弱火星,很快席卷成燎原之火。

“我看到游戏场的第一眼,就明白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只有让施害者亲身体验一遍受害者所遭受的伤害,他们才会明白到底有多痛苦。”

“这个游戏场就是为这个荒唐的世界而生的!”

“阿诺德,只有你能够让这个游戏场运转起来,这是你的心血,你的信仰。”

她伸出手,“让我来帮你吧!”

阿诺德像是被蛊惑了一半,伸出手,在要握到她手掌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威压。

让他诚惶诚恐,惴惴不安。

也让他收回了手。

可这股威压并没有平复他的热血。

阿诺德勉强克制住沸腾的情感,看向阮软,忽然愣住——

尤其是看到她脖子上的乌青勒痕。

在白皙的肌肤上是那么显眼。

阮软没有得到盟友的握手也不觉得尴尬,顺势摸了摸脖子,漫不经心地说,“祂玩的花样比较多。”

阿诺德脸色有点红,嘟囔说:“……这种事就不用和我说了。”

……可是,这花样也太过了吧。

这么严重的伤痕,得是多用力才会出现的。

阮软没想到他居然会害羞,盯着他看了会儿,见他脸越来越红,才慢吞吞地说,“你脸红了。”

阿诺德:“我没有!”

他说完以后,又恢复到了讥讽的面色,“阮小姐与其关注我,不如关心一下自己今晚怎么办。”

她这种脆弱的模样,哪里还能再次承受住神明。

阿诺德虽然嘴上讥讽,但已经在心中想要怎么帮助她拖延一下亚瑟。

——他绝不是被她蛊惑到,他只是同情。

对。

同情她的遭遇。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虽然阮软是用第三人称讲述的,但那种感同身受,那种热烈情绪,让他觉得,这是她的亲身经历。

和他有同一个想法的还有亚瑟。

内心不断翻涌着戾气。

院中屹立的树木,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表达着滔天怒火。

紧接着。

祂又听到阮软娇气反问:“今晚怎么办?”

她神色苦恼:“我也不知道呢。”

“阿诺德可以帮帮我吗?”

阿诺德抿唇不语。

阮软像是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望着虚空的某处,弯弯眼眸,恶劣的笑着:“可以帮我告诉主人。”

“祂的技术真的好烂。”

“能不能自学一个月再来?”

阿诺德知道亚瑟能够知道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此刻艰难地给阮软台阶,只希望她别再语出惊人,不然很可能被恼羞成怒的邪神弄死。

“毕竟主人,以前没尝过情爱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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