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将军摆手道:“凉州坑杀,那是恶名。三十万战俘一应流沙坑之。上庸之战,此为小战怡情。”
“三十万张口,谁养得起。三十万军士,谁放的起。依我看,凉州坑杀,实属逼不得已。算不上什么恶名。”
丑将军道:“然而,常将军却因此事被喂鸩酒。”
卜醒说:“那是周天子傻。大周朝玉面将军常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仅用兵诡没,更是忠勇异常。如此良将,竟因诸侯谏言,亲手毒死。你看,这不常歌才去不久,司徒篡权,连这大周朝都被掀了个天翻地覆。”
丑将军平静道:“大周朝,没了常歌,确是不行。”
卜醒将他一拍,说:“咱们益州,没了你这位丑将军,也是不行。”
丑将军不依不饶:“十匹。”
卜醒哑然失笑:“你还记着这茬。”
“那匹是我挚爱。”
“挚爱已亡,再要十匹又有何用。”卜醒说。
丑将军点了点头:“那就二十。”
卜醒急忙投降:“十匹,十匹。怕了你了。”
丑将军立即问道:“世子想要何时动手?”
“越快越好。”卜醒答道。
丑将军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迈出门去。
益州。
巴蜀之地的精致与秦岭汉中的磅礴全然不同,锦官城里鳞次栉比、夜市千灯。就连宫城中都飘着淡淡的茶香。
一位白衣书生打扮的人凭窗听雨,坐在书案前,他面若白玉、眉间留着淡淡的忧愁思虑,长睫翩然。此人临风之姿,倒别有一种出尘淡漠的气质。
他正是此次荆州派遣出使益州、被破军一举拿下的山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