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政立于城楼,冷眼望着他,二字掷地有声:
“妄想。”
常歌轻笑一声,抬头望了望月亮,又在心中算了算时日,说:“那先生便等着看看,我是不是妄想。”
常歌扬起左手,喝道:“火攻,准备。”
他身后的益州军霎时变阵,火攻兵迅速集结在盾兵身后,三阵一组,燃火满弓。
火巨箭穿插在各个阵营边列,只待号令。
狂风扬起常歌的将袍,他所用纯黑将旗矗立在建平城前,仿佛阎摩罗王的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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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
江陵城。
二百里外,夷陵的马啸厮杀、战旗烈火,全然传达不到此处。江陵城中丝竹声声、歌舞升平,世子池日盛正搂着温香软玉,一品益州名酒琵琶醉的芳泽。
一声闷雷轰隆而过,显得与殿内的和乐丝竹声格格不入。
“报——”
随着一声令兵长啸,殿门迅速被人撞开,一名令兵被门槛绊倒,伏倒在地。
殿外的斜风寒雨霎时吹入殿中,连灭了好几盏宫灯。紧接着便是一个闪电,照得江陵宫城一片惨白。
世子池日盛勃然大怒,将手中的金玉酒樽一掷,怒喝:“何方令兵!没长眼色么!”一众乐伎旋即被吓得敛声屏息,殿内萦绕的乐声霎时骤停。
好似配合世子的怒气一般,一声惊雷,撼动了整个宫城。
“报、报……夷陵失了……夷陵失了啊!”令兵拼死说完这句,还没在殿门滚动几下,便没气了。
殿上还簇着歌舞乐伎,但个个脸上木木的,体会不到“夷陵失了”是何种后果。
殿门卫士旋即查看了他的脉搏,汇报道:“禀报世子,此人身负重伤,已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