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歌手上帮着祝政拍雪,不情不愿地答道:“我带去了,知隐将军说‘带到我这里做什么,谁舍不得看他吹雪就带到谁那里去’。”
“……知隐这个臭小子,今天早些时候还在夸他。怎么忽然倔脾气就上来了。”常歌不解道。
祝如歌将祝政身上的雪花尽数拍散,这才行了一礼,打算出营去笼怀炉。
“等等。”常歌叫住了祝如歌。
“将军何事?”
常歌轻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放心?这好歹也是战俘,你这就将他解了,随意往将军帐中一丢啊。”
祝如歌奇怪道:“先生来了几次了,素来不都是如此么?”
“这次不一样,战俘即是战俘。只说不让吹雪,没说可以自由活动。你就……你就将先生铐在兵器架上吧。”
“是。”
常歌说完,裹着披风又转入后帐去了。
祝如歌领了命令,心中还有些发憷。那日山河先生和卜醒将军马厩一战还历历在目,祝如歌生怕在铐他之时,山河先生忽然发威,又来个掌碎木架什么的。
好在山河先生没有任何不快,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由着祝如歌将他锁在主帐里的兵器架上。
祝如歌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便转身出主帐,帮着建威将军笼怀炉去了。
这次他机灵,一并笼了两个,一个给山河先生、一个给建威将军,省的又再挨骂。
祝如歌笼好两个怀炉,又转身进了主帐,路过山河先生时,一把将怀炉塞入他的怀中,又径直朝着内帐走去。
还未及走近,只听内帐之中传来些许的翻倒声音,祝如歌一愣,直奔进内帐。
开始落雪的时候,祝如歌心下就颇为担忧,生怕寒天又将将军身上的寒毒勾发,果不其然,还是发作了。
建威将军还裹着红色披风,倒在距离床榻一步的地方,他又开始周身发寒,冻得眉上俱是霜花。
如歌奔了进来,见此情形大惊失色,慌忙将笼好的怀炉塞入将军怀中。那怀炉连一炷香都没坚持到,便又成了冰坨子。
祝如歌将气撒在怀炉上,一把拨开了冰怀炉。他想搬动将军,无奈却丝毫挪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