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和疾雨掩了长安的天,哀嚎和悲鸣充斥了整个宫城。
司徒空在宫城中走着,狂雨砸遍了他的身体,却涤不净身上的血腥。
这血腥顺着他手上提着的人头四处漫溢,脚下的雨水尽数变红,禁锢住他的双腿。
他好似一步步在这血腥中沉溺。
“游心。”
“游心!”
魏王的声音喊得他一愣,司徒空感觉好似被人提着后颈,从溺水深渊中一把揪起。随之而来的是长安清新的空气。
他从窒息的梦中醒来了。
血腥悲鸣的长安倏忽逝去,眼前又是宁静富丽的长安宫城。他坐在后花园石凳上,抱着酒壶,借着杜康回到了那个狂风骤雨的晚上。
一身玄色衣衫、天子打扮的司徒镜正怒视着他,质问:“堂堂一介安南将军,在宫城酗酒、后花园酣睡,成何体统。”
司徒空颇有些惧色地收了酒瓶。
司徒镜望着他的模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给你取表字游心,是要你收收心思、潜心向学,而非整日浮想联翩、懒惰嬉戏。”
司徒空不敢看魏王的眼睛,小声说:“魏王教训的是。”
司徒镜压了压心中的情绪,正色道:“吴国取了夏郡,益州取了一半建平。他们连横遏制,倒是活跃。对此事,你可有想法?”
司徒空眨了眨眼睛:“尚未有其它想法。”
司徒镜轻叹一口气:“诸侯骚动,此时应当杀鸡儆猴、以立天威。否则四处战乱、民怨载道。”
“魏王英明。”司徒空点了点头。
司徒镜在他对面的石凳坐下,一瞬间,他不像一位君临天下的君王,而只是一位年逾五十的已知天命的老人。他换了轻声语气,问:“游心。你告诉我,你想不想坐这王位。”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