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拿了酒杯,满上两杯酒,回答道:“益州对我有恩,我亦不想成为不仁不义之徒。”
“你一直只忠于我一人,何谈不仁不义。”祝政低声说道。
常歌看了他一眼,说:“先生很有自信。”
祝政笑道:“无他,惟相熟耳。”
常歌举杯,问道:“祝政,你忽然辅佐荆州世子,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你心知肚明。”祝政答道。
常歌放下了酒杯,说:“既是如此,那今天的酒我便不能吃了。”
祝政轻蹙了眉尖:“为何。”
常歌满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祝政。你之前不是说,祝政过的要比周天子更舒坦么。为何还要回去走那老路。既然活下来了,那就好好的、舒坦的活着。”
祝政紧紧地盯着常歌,谨慎地开口说道:“只因,我有愧。”
“你有愧?你何愧之有?”常歌不解道,“难道是天下苍生?家国天下?”
祝政望着他,说:“是。但亦对一人有愧。”
常歌皱着眉头:“难道这一点愧,值得你再次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值。”祝政低了头,背着月光隐了神色,简短答道。
常歌短叹一口气,开口说:“反正我是不懂你。”
他忽而抬头望着祝政,见祝政依旧低着头,扯了扯他的衣袖。祝政这才抬头迎上了常歌的目光,常歌的眸子中闪闪的,全是坚定神色。
“我接了调令,马上就要走了。你一人在建平,切记切记,不要露了身份、不要过于锋芒,等我回来。”
祝政轻轻抿了一口酒,一直清冷的眸中烁着些许欣喜神色,他轻轻开口说:“将军关心我。”
常歌无奈道:“我是说正事儿。”
祝政缓缓眨了眨眼睛:“我也在说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