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十次有八次,他的祈祷都落空了。
司徒玄总是站在城门楼上,望着常歌疾驰而来,带着些久别重逢的欢欣喜乐。一如祝政所做的那样。
常歌下马之后,总是先行单膝跪下,然后由着祝政扶起他,为他卸下披风,解下战甲。
像一种古怪的仪式。
凉州月氏叛乱,整整三十万大军压境。大父和兄长虽都不说,但那几日,府上的空气都是苦的。
甚至在城门楼送别常歌出征的时候,大军都有些肃穆的痛。
只有常歌,他依旧肩扛沉沙戟,回头笑了:“我大周必胜!”
只是那笑,并不是冲着司徒玄的。
******
他有时候觉得,常歌的胸怀极为开阔,他同司徒空一道对酒,谈论的尽是家国山河。
他有时候又觉得,常歌的胸怀极为狭窄,窄到连再多放一个人,都放不下。
他不是不懂常歌眸中热切的追寻,也不是不懂祝政眼中张扬的欣赏。
他只是不甘。
明明他也注视了常歌这么久,为何常歌如此的无知无觉,连一眼,就连一眼都不曾仔细看过他。
明明朝堂纷争,祝政连句话都不敢为常歌说。
明明只要是祝政,便意味着无止无休的征战和峥嵘。
这一点点的不甘在心中逐年发酵,终而转为了疯魔的癫狂。
他种了许多许多的蔷薇,每年能从初夏开至初秋。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