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庄盈拍了拍骑着的毛驴,一摇一晃地往河谷方向走去。
祝政中了这蛊毒,终于疼痛难忍,伏倒在马背上。借着滇南深秋,他的思绪仿佛飞回了许久以前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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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礼法,世代天子太子、皇亲贵胄、各级将军定期均需参加田猎。
四时田猎,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各有不同。每每自长安宫城出发至田猎围场之时,出行仪仗、华彩旗帜,皆是长安城一景。
这一年,祝政尚未登基,仍是太子扶胥;常歌也尚未接过沉沙戟,仍是公子昭武。
太子的车辇正跟在领头的玉辂乘奥后方,常歌驾马几步便到了车辇窗口旁,抬手便丢了一颗金玉酥进去。
祝政撩起车帘,常歌朝他一笑:“不谢!”
这一爽朗言语,直逗得祝政也抿嘴浅笑。二人简短的笑语,都被一旁的太宰司徒镜收入眼中。
常歌一袭红衣,将所有发丝尽数高高束起,现下他方才十五六岁,正值少年、青年交替的年纪。
他的飒爽凛然神色中,还留着些少年的天真。虽常歌眉眼深邃、刀眉如墨,但眸中却满是笑意。
他望向祝政,问:“扶胥哥哥,你最近每天都在做什么啊,太学也越来越少看到你了。”
祝政年方十九,眉眼之间已满是愁绪和刚毅,他轻轻蹙着眉间,神色似喜似忧、眸中闪动,一如深秋的波澜。
祝政侧脸也望着常歌,轻声说道:“处理政务。而且……最近太保看的紧,太学是去的少了些。”
常歌听到“政务”二字,眼中立即充满了期待:“可有我父亲的消息?”
祝政笑道:“常将军大破乌审旗叛军,一举收服河套、灵州地区。”
“彩!”常歌喜滋滋地说道,“常家出征,攻无不胜、战无不克。”
司徒镜一直驭马在祝政车辇的另一侧,听到这段对话低声提醒道:“军中要务,岂是能随意说给他人听的?”
祝政听着,面色瞬间消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