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句,常歌都说不出口。只好默默地闭上嘴巴,不再多言语。
祝政见他一脸失落、低头闷闷不乐,方才有些懊悔起,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过于严肃。他换了平淡些的语气,问道:“太医令说你许久未食,饿么?”
常歌点了点头,眼神一亮,问道:“可有金玉酥?”
“金玉酥?”
祝政下意识地摸了摸袖袋,叹气道:“……没有。孤现在着人去办。”
常歌闻言,急忙阻拦:“啊,不必了。没有就算了,吃不吃都不打紧的。回都回来了,想吃还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祝政急迫地捏着两边袖袋,这种焦虑心情一如盛夏酷暑之日,让他无端地无奈烦躁起来。
常歌慌忙宽慰道:“臣不饿,真的。王上勿要过于忧心。刚刚是诨说的。”
祝政低着头坐在一旁的侧塌上,一语未发。
“对了,方才……殿内是有争吵么?”常歌不解问道,“方才,在梦中,听到了争吵声,但不甚真切,还听到了……”
常歌抿了抿嘴唇,说出了那个牵动自己心绪的名字:“还听到了……父帅,常川的名字。”
祝政猛然抬头望了他一眼,问:“你听到了些什么?”
……方才听到了什么……
常歌皱着眉头,开始费力回想。方才半梦半醒之间,只听得只言片语。现下他大梦醒来、努力回想,却无论如何也再想不起来了。
一连串回想牵地他额角闷疼,然而朦胧的梦境却如指间流水,倏忽过隙、再也追寻不得。
常歌终而放弃,摇了摇头说:“记不起来了。”
祝政像是如释重负,又沉入了一贯的冷静漠然神色之中。
“不过……应当是听到了‘常川’二字……”常歌皱着眉头,歪着头回想道,“也正因如此,臣方才醒来的……”
常歌后面说了些什么,他已再听不到了。
一阵下沉之力将祝政向着深潭中扯去,祝政几乎难以呼吸、更无法开口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