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接着起誓:“……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句有如穿南而过的风,一举将祝政眸中的星火燃成燎原之势。他又惊又喜,只觉得心情要冲上天际。
祝政急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常歌挪了眼神:“《邶风·击鼓》,是首戎马之诗。”
祝政手上加了力道,几欲要将常歌拉入自己那侧:“先生说不是。”
常歌咬牙扳回了快要被祝政拉得偏倒的手,说:“歃血结盟呢,休要中断。”
祝政这才强抑着心情,只由着他的心绪神思乘风而起,忽而顺流东去,忽而驰荡天际。他心头有压抑不住的喜乐,亦有按捺不住的自豪。
他只想四处奔走,向天下昭告:这是他的常歌,从此之后,只是他的常歌。英姿飒爽,绝世无双。
甚至,他看着常歌一本正经抽出短刀的模样,都觉得格外的甘甜。
常歌手握短刀,笑道:“我要划了,先生莫怕。”
祝政定然道:“为你,千万刀,都值得。”
常歌低头一笑,短刀将祝政左手小臂一划。此刀,恰巧落在祝政的噬心蛊毒疤痕之上。
些许血液,滴入了二人紧握的手下放置着的竹筒之中。
筒中满酒,祝政的鲜血在酒中氲成了一朵赤色的花朵。
常歌再度提刀,他想了片刻,也划在自己左臂的噬心蛊毒疤痕之上。
常歌的血滴扑入酒中,热烈地迎向祝政方才那滴鲜血。二人俱盯着竹筒,望着二人的血迅速缠绵融合在一起。
常歌收了短刀,抽了手。祝政仍有些恋恋不舍,抽开前带着些刻意地捏了捏。
常歌警告般瞪了他一眼,将祝政的注意力拉回至结盟之上:“仅有一杯,只得先后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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