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这才嗅到不对劲的味道,忙翻身要坐起来:“我还没洗澡。”
宁暮雪却误解了她的意思,手指勾上垂在容凌肩头的一缕长发,不停卷啊卷啊:“没关系,我帮你洗。”
她又凑近容凌耳边,像是吹气般:“放心,浴缸很大。”
宁暮雪的指腹温润微热,似有若有地拂过容凌的脸颊,带来阵阵痒意。
鬼神神差地,容凌又想起昨日与罗雯雯的对话。
作为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精,再加上在幻境中轮回了十世,容凌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她不明白罗雯雯所说的滋味美妙究竟从何而来。
就在她微微思忖的片刻工夫,宁暮雪已经又贴了过来,吻落在她的颊边:“或者,等结束了再洗也不迟?”
商量的口吻,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疑。
容凌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跟宁暮雪有今天。
只是一念之差,天旋地转间,窗帘被宁暮雪顺手用遥控器关上,窗外突如其来的秋雨沙沙作响,带来无限秋的凉意。
枝头花朵被雨露无情击打,很快就溃不成军,偏生雨势只增不减,疾风骤雨席卷而来,真是叫人好生乏累。
宁暮雪喜欢现在的容凌,平日她如同枝头的花簇般舒展,此刻却在风雨中颤颤巍巍的羸弱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观向来冷静自持的容凌在她的股掌之间,双颊泛起别样红色。
听她细若蚊蝇的轻哼,却又咬着唇不肯求饶。
看她双眸潋滟,沁出泪痕。
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得不被禁锢在她的掌控之中,无法逃脱。
清冷自持之人纵情,最是让人把持不住。
光是听着她微弱如小猫般的哼唧,就足以让宁暮雪从心头到指尖都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更遑论此刻容凌氤氲着雾气的双眸,真叫人想狠狠将她欺负哭。
宁暮雪这样想着,也顺从心意做了。
一夜狂风暴雨,等雨势终于停歇下来之时,天都快蒙蒙亮。
容凌浑身乏力得很,甚至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看到就在枕边的宁暮雪,瞬间找回那些断片的记忆。
容凌不敢相信,昨晚那个哭得泪水打湿枕头的人会是自己。
她甚至不敢过多回忆,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这动静似乎惊扰到了宁暮雪,不过她并没有醒,而是伸手覆上容凌的手背。
容凌像是触电般立马缩回,头一次生出不知如何是好的情绪。
她抿着唇,思索再三,强撑着几乎快要站不稳,隐隐打颤的双腿,弯腰拾起床前扔了一地的衣物。
明明往日做起来极简单的动作,今天容凌却频频出错,不是将扣子系错了,就是衣服穿反了。
她全然没有察觉,身后床上本应该在睡梦中的人,此刻却静静睁着眼,眼底没有半分睡意。
宁暮雪就这样不出声地看着容凌匆匆穿好衣服,用手随意梳理了下凌乱的长发,便欲盖弥彰地出门。
门外传来她下楼的动静。
宁暮雪起身,一步步走到窗前,看见容凌的背影消失在街道之中。
她身形纤细,即便是很远的距离,宁暮雪也能想象得出单薄的衣料下,她的蝴蝶骨是何等动人。
不急,宁暮雪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眼底却是一片暗沉。
她和容凌还有很长的时间,她会让她一步步接受这样的现实。
只是有些可惜,昨晚浴缸到底还是没派上用场。
等下次吧……
再没有下次了!
容凌啪地一声关上车门,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废话,昨晚被折腾了一整夜,几近乏力,连眼都没合上过,容凌感觉自己困得随时都能不省人事。
“小姐,去哪儿?”前头司机师傅开口问道。
容凌脱口而出报出家里的地址,抬眸之际却瞥见后视镜里的自己。
唇妆凌乱,眼睛还有些红肿,脖颈往下有大大小小的印记……
这副模样回到家中,不被唐云看出来才怪。
容凌话锋一转,重新报了个地址,是她自己在市区的一套小房子。
当年不过是为了工作方便,容凌才在这离公司近的小区买了套房,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用场。
虽然已经大半年没住人过,但平时有保洁定期打扫,屋子里还是干净敞亮。
容凌强撑着疲惫的身躯洗了个澡,便将自己彻底埋进被褥之间,睡得天昏地暗,连梦都没做一个。
等到醒来时,屋子里竟然已经一片黑暗。
容凌打开手机,才发现原来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以及因为静音被忽略的十几个未接来电。
既不是唐云的,也不是宁暮雪的,而是她的经纪人阿适。
容凌不假思索地回拨过去:“喂,怎么了?”
“姐你这嗓子怎么了?”阿适随口道,“跟纵?欲过度似的。”
容凌当然没法回答,只得直接问道:“有事吗?”
“有有有,当然有了。”阿适这才想起正式来,“今天有个预计下月开播的综艺找上门来,想问下你有没有常驻的意愿?”
“什么综艺?”
“噢,我看了下,还挺有意思的,叫做《世界上另一个我》,专门邀请明星随机体验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