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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信瞥视她的手,见松开了,不再掐着,才移开。

路途无事,许融闲着又琢磨起来:“苏先生起初愿意见一见四公子,表明至少不是对萧家有意见,那问题就出在四公子自己身上。是不是觉得他年纪太小了?”

虽则萧仪展露过宅斗小能手的一面,毕竟还是个孩子,她对孩子生不出什么恶意,也不往坏里去揣测他。

萧信摇头。他不知道。

许融没指望他回答,自己又想了想:“不对——侯爷之前去拜会时,这种基本情况一定提及了,苏先生若不同意,当时大可明说,见了以后再拒绝,岂不是得罪人。”

再怎么婉拒也是嫌弃。

所以萧仪回来给气病了。

“或是四公子临场紧张,失了礼——?”

许融锲而不舍地又猜了猜,她不是好奇心发作,是只有知道萧仪失利的原因以后,才好避免踩进同一个坑,成功的几率才更大一点。

只是在连苏先生的面都没有见过、对那位大儒实际性情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要猜准太难了,许融最终也只好放弃,诚挚地向萧信道:“二公子,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萧信“嗯”了一声,点了下头。

他神情已变得冷而沉静。

——细看的话,会发现底下还藏着一丝决绝。

**

日头高起时,他们到了东城。

这一片城区较豪贵扎堆的西城要平民化许多,不过因富商们多选择定居于此,一间间屋舍看上去也繁华有序。

车夫将马车驶慢下来,扬声询问具体的目的地,许融和萧信对了下眼神,不等说话,萧信先向外面道:“你不用管去哪儿,见到书斋和卖文房器物的铺子就停下来。”

“哦,是!”

车夫以为他近来读书,自己要买些相关的用物,就不再问,听话行事。

萧信一间间铺子下车去问。

苏先生这样的人,新到了一个地方,他哪里都可以不去,这两处不会忍得住不去,否则都对不起他的大儒名号。

对比之下,许融倒闲在了车上,她也不操心了,就安然等着。

萧信身上本有一股执拗的狠劲,抛家弃族的打算都敢做,事到临头被激起来,自有他的行动力。

问过第一条街,第二条街……

到第三条街时,连着三家书铺挨在一起,萧信走到中间那家时,停留得久了些。

许融掀着帘子眺望,心中有所预感。

萧信终于走回来,她眼也不眨地看着,萧信跟她对视,点了下头。

许融脱口问道:“二公子,找到了吗?”

萧信道:“嗯。”侧过脸去向车夫报出一个地址。

车夫有点稀里糊涂的,因路途近——就在隔壁胡同,他抓抓头,没问,又驾起车来。

马车吱吱呀呀拐到胡同口,车夫目测了一下,为难道:“二公子,这胡同窄,进去了恐怕不好掉头。”

那就不用进去了。

许融和萧信下了车,叫他在胡同旁边等着,两人并肩往里走。

到胡同中段的第四家时,停下。

这是一座不大的一进四合院,院门虚掩,透过门缝能看见院中的水磨青砖。

萧信抬起手,顿了下,敲门。

“谁呀?”

随着询问响起,里面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过来,跟着院门自内被拽开,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老仆探出身来,将他们上下打量。

萧信拱拱手报上了名姓,道:“——晚辈听说苏先生在此,特来拜见。”

“萧?萧什么?”

老仆有点耳背,萧信想再重复一次,老仆却摆摆手,返身往里走:“行了,进来吧。”

嘴里嘟囔一句:“又一个。”

看来苏先生名声在外,登门拜访过的人很不少,萧信这样书生模样的也许尤其多,以至于老仆连名姓都懒得问了。

许融心下觉得不妙,这不是件好事——意味着竞争更大了。

这时候也来不及细想了,苏先生本人倒很好见,他正在书房里写帖,得了老仆回报,放下笔,拍一拍手就出来了。

手指头还带着点墨。

萧信和许融上前行礼,他也没什么架子,点点头就过去了,而后哈哈一笑:“来见我的人多了,头一次有带着内人一块来的。”

许融:“……!”

不好,她忘了此地风俗了,读书和她没多大关系,她不用这么深度参与,该在车上等着才是。

她福身干脆要退,苏先生却又问道:“看你们的年纪,大概刚新婚吧?”

萧信应道:“是。晚辈四天前成的亲。”

他声音很稳,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当然了,他大多数情况下就没什么表情。

许融暗暗松了口气,一路心思没白花,要紧时刻,他还是扛得住。

苏先生愣了一下,大约没想到这个新婚这么“新”,颇觉有意思地笑了起来,笑容中有了然:“你是长兴侯府的二公子?”

萧信请见时只报了名姓,老仆耳背,名也给听漏了,带进去的只有一个“萧”字,这位苏先生却能凭借这一个字联系上此前来过的萧侯爷,又通过昏礼日期——亲迎有绕城仪式,他有所耳闻不奇怪,得出正确答案,可见大儒不愧是大儒了。

许融当下确定:这个先生抢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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