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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融知道他说的那句“鸠占鹊巢”,她其实已猜到了怎么回事,但打定主意不去揭他的疮疤,就坚定道:“没有。”

“……”萧信道,“我想说。”

许融意外,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二公子请。”

不愉快的事憋在心里久了,也憋得不舒服了吧,所以想倾诉一下。

她理解。

萧信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然后开口道:“你还没有见过阮姨娘,父亲真正的心上人是她,我姨娘是因为和她长得很像,才被纳进来的。”

许融默默地:“嗯。”

她想做出一点惊讶的表情,没做出来,萧信不是萧夫人,她好像也不是很想在他面前演戏。

萧信就看出来了,意外地变成了他:“你知道?”

许融只好点头:“听说过一些。”

“你——”萧信有点不自然,“是了,你应该听说过。”

萧许两家从前就是姻亲,关系不同一般人家,知道得比外人多不奇怪。

许融解释:“我知道不久,我娘才告诉了我,她本来也忘记了。”

萧信点点头,他表情慢慢又恢复了正常,看上去并没往心里去。

他也解释:“我以前不说,是觉得不好说。”

许融笑了:“现在呢?”

“现在我告诉你了。”

许融:“……”

呃。

怎么叫告诉她,难道不是“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吗?

只限定给她是怎么个意思。

第36章阮姨娘

许融费解之后,想到了理由:就算能说,也没必要到处去说,他这么说也没错。

她就找回了谈话的节奏:“阮姨娘那边的人与你发生过冲突吗?”

萧信:“嗯。”

“后来呢?”

“我姨娘跟我说阮姨娘不是个坏人,她落到这里,也是身不由己,叫我算了。”

许融:“……”

她服了,韦氏的圣母光环简直是普照大地的级别啊。

主母她不敢惹,按着萧信也缩着,阮姨娘倒是同为妾室了,可韦氏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去同情人家,也不看看自己的待遇跟人家差多远。

“阮姨娘怎么身不由己了?”她想了想问道,“是因为家里坏了事才只好委身作妾吗?”

萧信微一颔首:“她父亲原是翰林,在家时定过一门亲,后来两家一起出事,人口差不多都没了。”

这还真有点惨。

许融忍不住问:“那是为什么坏的事?”

“先帝时争储,阮姨娘家支持了庆王。”

居然掺和进的是最顶级的政治斗争。

这方面许融就所知甚少了,她一直身处后宅,女子们来来去去,说的无非是些衣食之事。她只能确定,后来也就是如今在位的肯定是另一位。

然后她有一点犹豫:“翰林——不算多大的官吧?”

掺和站队也要有分量本事的,能搞到两家都没人的地步,这与五六品的文官品级似乎不相称,以许融的浅薄认知,她觉得拉出去打打板子——官方名称叫廷杖就差不多了。

萧信道:“庆王的母亲是妃位,阮姨娘父亲与付翰林——就是阮姨娘定亲的那一家,共同起草了一封奏本,请进庆王之母为后。”

他显然看出来许融在这方面的无知了,不等她问,又进一步解释了一句,“当今圣上的母亲也是妃位,但圣上居长。”

许融恍然大悟,庆王之母若为皇后,庆王就可以沾上嫡的边了,支持他的势力打的是以嫡抗长的主意。

阮姨娘之父品级不算高,也许在当时的势力中都不算什么重要角色,可是他偏偏干了这件最敏感的事,新帝登基后,哪有不恨他的,利索地把两家一锅端了。

倒霉是真倒霉,但要说冤枉,老实说算不上多冤。

第一等富贵第一等风险,放手一搏的时候就应该做好准备了。

“最后如意的只有你爹。”许融摇摇头。

她有一点懂韦氏的同情从何而来了,对萧侯爷来说,真爱得不到的时候就弄个替身凑合着,真爱到手了替身就抛去一边,里外里不管怎么算,他总是不亏的。

但为命运摆弄的女子们就不是这样了,韦氏与阮姨娘的相貌是天生的,但敌对的立场也是天生的吗?不是,她们身处不同阶层,如果不是因变故被困入同一所宅院,这一辈子本来连面都不会见。

韦氏从阮姨娘身上看到了自身的悲剧性,她的“身不由己”,说的是阮姨娘,更是自己。

——但她还是太圣母了。

许融叹了口气:“二公子,难为你了。”

她没说得太明白,毕竟是别人父母,不便轻易置评。

“没事。”萧信听出来了,抿了抿唇,告诉她,“我姨娘比从前好些了,我说话,她也听了。不像以前,她总怕我被人害了,什么都叫我退让,我知道她为我好,但是——”

“但是憋屈。”许融接话。

萧信点头:“对。”

他本来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但话说到了这里,就不由又多说了一句:“我小的时候,除了请安,她院门都不许我出,我闷极了,把丫头调开,偷溜出去在府里逛,她吓着了,又不敢告诉人,在外面找我找到天黑,其实我早回去了。”

许融想象了一下一个小小的萧信从门缝偷溜,被逗笑了,他小时候还怪活泼。“哦,那你后来挨罚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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