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思悠说不出心底的焦躁是怎幺回事。若水清澄还是原来的水清澄,他照样可以不加留情地报复,这次他会做得更精明,绝不让她再有机会杀他一次。他未必再拿水冬阳来开刀,因为他的目的只是对付水清澄。但这样的她令他难以下手,他必须时刻想起她以前做过的事,才能让自己狠心。
清清坐直身子,捏着大腿的肉,慎防自己再睡着。滕思悠的泰半心神都放在她身上,没怎幺看电影。然而,他时而发呆、时而想着上一辈子的事,回神过来,竟见清清的身子倒在她左边的男人身上,那男人不时瞟着她的脸。滕思悠猛地扯过她的身子,她这下子终于清醒了,来不及道歉,他就拉她离开戏院。
「电影……未看完。」清清两手插着口袋,跟他隔着半个身位的距离,规矩得令他不习惯。
「还看什幺?你睡得像猪一样。」
到底要用什幺方法,才能令她露出狐狸尾巴?他可不相信,她死过一次就忽然大彻大悟地改过。说不定她跟那个小雅的丈夫做过什幺协议,她这辈子若要活下去,就要老老实实地过活。
「我真的很想睡。」清清瞄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不如回家吧?」
看了她一副伪善的脸,他就倒胃口。滕思悠认定水清澄骨子里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毒杀亲儿的事都做得出了,她还有什幺事做不出来?他不想再看她做戏,又暗自恼恨过去曾经相信她的演技:「随你高兴。」
这辈子,他不一定要以牙还牙地亲手杀死她,却要以另一种手段置她于死地,捣毁她一心想要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