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清清练习英文oral。」
尽管水清澄曾发晦气,说过再也不用他为她补习,陆少瑶却老想为他们製造机会,仍要他教她,清清无力抵抗,他也并没有抵死反抗,两人还是几乎每晚窝在房间,温习到十二点多。只是,清清不会跟他聊读书以外的事,脸上没有俏皮的笑容。他知道她很爱笑——她在Cafe打工,见到谁也会扯出一抹暖融的笑;她跟阿芷、秦雪盈、古舒怡那群朋友出外玩,也是笑得像个疯婆子,就是在他面前不笑。
两三个月前,水冬阳吩咐他教清清选大学,她填好选大学的网上表格,让他过目:头三个志愿都是港大的学系,他内心昇起一种油然的喜悦,旋即诘问自己:她选不选港大,与他何干?他不应该在乎她的事,不过,若她跟他读同一所大学,他就有更多机会折磨她、报复她。
再过一个月就是大学放榜的日子。以清清如今的成绩,要上港大不是难事。
「你又在想什幺?看你呀,」裴星如捏着他的脸:「想到嘴角也扬起来了。有什幺值得开心的事?」
「没有。」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发觉裴星如挽着他的手臂,丰满的胸部靠着他,不禁侷促地抽回自己的手。不知怎的,这辈子的他对于裴星如的身体,生出一种抵抗力,每当她有意无意地亲近着他,他就浑身不自在。裴星如敏感地盯着他,半晌不说话。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滕思悠的极限是牵手,几个月下来,甚至没吻过她一次。某次他送她回家,她见到他的背影,下意识从后环着他的腰,滕思悠如遭雷击似的推开她的手。
「那边有冷气机滴水,」滕思悠环着她的肩,拉她走去行人专用区:「走这边。」裴星如一迎上他一双剔透的蓝眼,小脸娇红一片,低嗯了一声,又忘了刚才的委屈。
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裴星如,但他觉得自己应当补偿她。裴星如本来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艺术细胞丰富,她可以当一个演员、舞蹈家,最终选择跟他过日子,就算没婚姻没承诺也不在意。她知道他要娶水清澄,上辈子着实大闹了一番,哭得肝肠寸断,却仍选择留下来,当一个二奶。
这次,滕思悠跟自己说,他要给裴星如一个名份,他要她当名正言顺的「滕太太」。他们一定会幸福的,即使这是他们第二次相遇,但裴星如依然如此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