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累斗累(7)
「像你这种女人，就算他日能怀上思悠的孩子，想必也不是出于他的意愿。那又如何?就算你逼他跟你结婚、生一个又一个的孩子，他的心也不会属于你。你一辈子注定跟在他后面，当一个疯女人，专门破坏他和所有女人的感情，令他一天比一天讨厌你，甚至恨不得你自杀，从此消失。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那又代表什幺?你一句『对不起』，我的孩子就能回来吗?你以为你是什幺人?」
那一次见面，清清至今仍历历在目。一来，裴星如很少对清清说这幺多话，二来，裴星如以一张美丽的面孔，说出如此怨毒的话，使清清大受冲击。多年后，清清为了儿子的事，多次守在裴星如的公寓下等滕思悠，裴星如见了她，总是不会说任何话，在她面前温柔亲吻滕思悠，临走前以轻蔑的眼神看她一下，菱唇勾起一抹凉薄的笑。裴星如知道清清从未跟滕思悠断绝肉体关係，可是她怕什幺?
裴星如一定是想，水清澄这种倒贴上门的廉价货色，就算男人到手了也不会珍惜，滕思悠在外面玩过后，还是会回家。滕思悠的家，有她裴星如跟女儿，水清澄就这样一辈子与儿子相依为命，孤苦至老死。
直至现在，清清也想不通:到底最初的裴星如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后来，裴星如那种不亚于滕思悠的狠辣，是出于丧子之痛?是被清清逼出来的?还是本性如此?
「你在想什幺想到这幺入神?没精打采的。」
裴星如娇柔的声音唤回清清的注意力。
「没什幺，最近睡得不好，常常不由自主地发呆。你刚刚跟我说了什幺?」
「我在说，我有个很要好的男生想介绍给你认识。他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友，比我小一年，是个很有内涵的人，也长得很好看，就嘴巴有点坏，说话很直接。你也是一个直肠直肚的人，说不定你们很适合对方。你也有男友的话，就能跟我、思悠一起出去玩，来个四人约会。」
清清起初抵死不从，但拗不过裴星如，终于半推半就地答应。一星期后，她前往旺角一间楼上café赴约，有两件事出乎她意料之外:
其一，滕思悠在场。
其二，谷永怀坐在裴星如对面，看到清清到场，无奈地瞧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