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一笑,开始小声嘀咕了起来。
……
下午,西市,青竹书斋前。
竹石墨有个习惯,每隔一段时间会亲自去购买笔墨,今日正好。
旁边的茶楼上,陈柏掀开一点窗子,“殿下,看好了。”
竹石墨依旧一副坚韧挺拔,身体笔直地走在大街上,只是热闹的市集上,突然一柄剑刺了过去,直刺竹石墨命门。
陈柏还在道,“一个人隐藏得再好,但在突如其来的危险中,难免会显露出本能,要是这样都逼不出竹石墨会武的事实,只能说这人要么受过专门的训练,要么意志坚定到了非常人可以理解的地步……”
陈柏话没有说完就停住了,因为……
那把剑就差分毫就刺入竹石墨的喉咙中了,甚至能看到剑尖的一丝血光,但竹石墨就那么站着,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这……”陈柏一愣,“怎么会这样?”
这都不拔剑抵挡?
要不是知道孟还朝是个不会轻易说谎的人,要不是他亲眼看到竹石墨手上的剑茧,他都以为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街上已经轰乱了起来,在律法严谨的上京城中,大白天就明目张胆的的刺杀,这是十分少见和轰动了,刺杀的还是大乾四大君子之一的竹石墨,一个不懈外物的人。
陈柏脸色有些不好地看向齐政,齐政肯定会以为他在胡说八道吧,还来试探竹君,这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然而齐政眼睛却危险的眯着,“你说一个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会是什么反应?”
陈柏一愣,转头看向街上,“竹石墨居然半步都没有退缩,就算他意志再坚定,心无任何畏惧,作为一个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读书人,反应也不该是如此,……竹石墨有问题。”
换成是他,估计都吓得连都白了,还不得第一时间闪躲。
“但他为何以性命相赌,也要隐藏他会武的事实?”
街道上的情况又发生了些许变化,那刺向竹石墨的利剑竟然从竹石墨脖子旁边擦身而过,直追竹石墨身后一人而去。
齐政找的这人也是个高手,就好像刚才这一剑完全不是刺向的竹石墨,他不过是刚好挡在了对方要刺杀的人的路线上。
其他人也是一愣,报官的报官,去拉着竹石墨往旁边躲的人也大有人在。
“朗朗乾坤,居然有人胆敢在我们上京城行凶,简直目无王法。”
“好险,竹君差点被误伤了,要真是这样,这刺客罪过就大了。”
“也对,像竹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惹到这样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街道上在震惊过后,也是议论纷纷。
齐政的眼睛始终盯着竹石墨,“虽然不知道竹石墨到底会不武,但可以肯定一件事,他的确受过伤。”
说完伸手向竹石墨的方向一指,“看他袖子,有一丝血迹渗了出来。”
“他刚才未必就真的毫无动作,突如起来的袭击的确让他有所防备,让他肌肉突然紧绷,撕裂了以前的伤口,但又不知道为何,又突然放弃了抵抗,任由剑尖靠近他的要害,这相当于将命交到了对方手上。”
陈柏一看,果然如此,“这么一看,我们大乾的竹君还真是全身都是秘密。”
“按理,会武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啊,很多读书人都会武。”
齐政摇了摇头,“会武没有什么稀奇的,但要是他真如孟还朝所说的,剑技已经达到了一流之上,问题就大了,这和他众所周知的出生不符。”
街道上,竹石墨已经在对拉开他的人抱拳道谢,做得滴水不漏,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因为伤口裂开有任何变化。
道谢完,这才不徐不慢地还回青竹书斋。
齐政说道,“走吧,回去了,我们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
陈柏点点头,“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隐瞒这些?”
齐政一笑,“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齐政和陈柏走后,他们隔壁的房间,孟还朝推开了窗子,“果然不会无缘无故问我那些话,看来他们是发现了什么,竟然当街试探一个气节高洁的读书人,就是不知道,燕国谍首竹石墨能不能逃过此劫。”
摇了摇头,“果然比起魏国的谍子还是差了些,也对,一个顶尖的剑客,在面对突如其来威胁到生死的一剑时,还能忍住没有出手也算不错了。”
“怎的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奇怪……”
“好歹竹石墨将我当成黑暗中唯一的光明,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孟还朝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还得回去备课,那群学生也太爱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了,不过……送一副金疮药给竹石墨还是可以的,知己难求啊。”
等竹石墨收到那一副金疮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冷的,就像阴暗的角落,有那么一双眼睛,将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而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双眼睛的存在。
“可问清楚是谁送来的?”
“只说是路边的一说书先生,见公子差点被误伤,所以才送来这金疮药。”
竹石墨:“……”
送什么也轮不到送金疮药,而且今日巧遇的行刺也的确蹊跷……那剑一开始的确是刺向他的,这是一个顶尖剑客的直觉。
不管竹石墨有什么应对的策略,或者齐政有什么安排,陈柏的行程依旧没有半点改变。
而齐政封地的建设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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