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起来三十多,个子不矮,眉毛很浓,带着点痞气,他视线落到我脸上,眼睛一下子亮了,紧盯着我兴致浓厚地问:“你是谁?”
我很不喜欢他这带着些微醉意的轻佻注视,但顾及景云的面子,还是回答他:“我是景云的朋友,现在住在这里。”
对方嘿然一笑,又喝了一口酒,靠近我语气狎昵地说:“不是情人?”
我厌恶地退开一步,不再理他,顾自上楼回了房间。
我没想到十几分钟后他敢开门进来。
我戒备地放下书站起来看住他,他居然还好整以暇地倚着门抬手用指节叩了叩,嘴里道:“knoock,小哥生气了吗?”看起来醉态比之前更浓两分。
我指着门外沉声道:“请你出去!”
他不退反进:“认识一下也不行?我很喜欢你这款的,皮肤白,头发黑,眼睛漂亮……”
我下意识倒退了几步,趁他注意力不是很集中看准了他身边的空子准备跑出房间,但没想到我还未成功跨出第三步,就被他拦腰抱牢抓回来重重压在墙上捂住了嘴:“跑什么呢?嗯?”
我闻到他说话间喷吐出的浓郁酒气,再加上受制的恐惧和被冒犯的惊怒,一下子激活了我曾经有过类似遭遇的记忆。
那是个比他还醉的醉鬼,是一间我打过工的酒吧的常客。他平常看起来很斯文,总会给我不菲小费,有时候和朋友一起过来,有时候独自来消遣,一般只喝到微醺。
我不知道他那天为什么灌了自己那么多酒,我路过卫生间外的走廊时看见他扶着墙,却没想到他伸手将我拦住,我只好询问他是否有什么需要,结果他抬眼看清我的脸就突然疯了一样把我拖进卫生间并且将门反锁。
里面居然空无一人,我几乎魂飞魄散。他已经力大无穷地将我摁倒在墙角试图侵犯,双手从下摆探进我衣服里放肆抚摸,身下半硬顶着我,口中念念有词。我唯一庆幸的是他接下来不是直接扒我的裤子,而是低头去摸了我脚踝,我抬脚狠狠踹在他头上,对方痛呼栽倒不住惨叫,我仓皇爬起,又在他肚子上补了几脚,确保他起不了身才铁青着脸落荒而逃。
第二天,我主动去和经理坦白我出于自卫殴打了客人,经理调出监控录像看过之后,告诉我既然没有接到客人的投诉,那么就不追究我的责任,今天去把钱结算了吧。
那件事我从未对任何人讲起过。
但此时此刻,仿佛情景重现,我脑子里一下就炸了。
我因愤怒而颤抖,奋力挣扎,极力伸长了手臂胡乱划拉着,想要抓到些什么东西来自救,但我离什么都太远了。
我想嘶吼大叫,眼前的男人紧紧闷着我的嘴,口中还道:“嘘,嘘,冷静。”
不夸张地说,我现在真的有杀了他的欲望。
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大喝道:“嘿!你他妈的**什么呢!”有条人影冲过来抬脚就把压制着我的那个男人从侧面踹开了。
是李子乔。
我弯下腰大口喘气,脑袋还是一阵阵发胀。
那男人怒道:“你xxx神经病啊?!我开个玩笑不行啊!”
李子乔照他肚子又给了一脚:“玩笑?借酒撒疯是吧?你当我是瞎的!他愿意了吗你就敢这么碰他!没被我看见你接下来准备**嘛啊?!”
那男的狼狈地站起来想走,一边恼羞成怒地强辩:“楼下那么多人,老子还能奸了他不成!”踉跄着却把一个黄铜制的摆件弄倒了,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