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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永丰恨圣母不成钢地看着汪明,又好气又好笑。
“咋那么八卦呢你?”陆永丰伸手戳他脑门:“关你什么事啊到底?”
汪明抓住他戳自己的手指,用尾指讨好地跟他拉勾,一晃一晃的:“我老早就想问了,又怕还没挣够钱你就把我给灭口了。”
“出息,挣够钱就可以被我灭口了?”陆永丰乜斜着眼瞥他,“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她……已经不在了。”
汪明的瞳孔猛地一缩。
“不在国内了。”
汪明:“……”
说话不要大喘气会死吗。
“她跟家人现在在加拿大,过得还行吧,警方有证人保护计划。”
“???”
陆永丰看着汪明懵逼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
“小宴刚出道那会,她爸妈跟着她那个当导演的叔叔在赌场欠了一屁股债。我有个表弟是开影视公司的,当时小宴签的他公司,我表弟就帮她顶了那笔债。”
汪明“哦”了一声,“潜规则?”
陆永丰摇摇头:“是反而好了。我那表弟是纯正的基佬,当了小宴的债主后,就让她去拍了很多洗黑钱的电影。表面上她混得越来越红,实际是越来越多的把柄被人握住,连家人都被黑老大监视,彻底走不出来了。”
汪明皱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事情,好半天才接话:“你那表弟他图啥啊?”
“后来文宴扬跟我表弟解约,一年后成了我身边的人。谁都知道我喜欢事儿逼,但谁能想得到文宴扬这样骄横跋扈的事儿逼,暗地里竟然是一只听话的傀儡呢?”
“所以宴姐是你表弟安在你身边的一只眼睛。”
陆永丰摊摊手,无辜又无奈:“觊觎我家的人太多了,不知为什么,别人总觉得我是我家的突破口——难道是我长得太帅了,让别人产生了刻板印象?”
汪明捧场道:“帅是挺帅的。”
陆永丰听了很受用,骄傲地叉起了腰。
汪明追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陆永丰自豪地说道:“一开始啊!”
“蛤??”汪明一时不知道应该震惊他可怕的消息网还是震惊他的心大:“那你还把宴姐放在身边好几年?”
陆永丰笑了。
“这不挺好的嘛。我不需要任何人爱我,只想身边有些热热闹闹的烟火气。文宴扬这种带着目的接近我的人,不正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本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放一些无关痛痒的黑料让文宴扬“不小心”发现,让她可以交差,这对他俩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只不过陆永丰也没想到文宴扬竟然会对他动心,还冲动地闹得人尽皆知。
“那你之前把宴姐软禁在医院,也是为了保护她?”
陆永丰耸耸肩,“当时我表弟知道她为情自杀,以为她是双面间谍,要找人来s市抓她。好歹咱们也好过一场,总不能看着她死吧。”
“那后来你怎么摆平你表弟的?”
陆永丰不耐烦了:“你咋还没问完啊?我还要去联系我的白武士呢。”
汪明被带着偏离了话题:“刚刚你们说的那个Carl?”
陆永丰点点头,“要是请到他,我就轻松很多了。”
汪明双手轻轻摩擦着陆永丰刚刚送他的玉锁,他思考了片刻,最终语气轻扬:“好吧,我来帮你。”
“你?你不是要走了吗?”
“反正我存够钱了,随时都能走,多留一个月也没什么。”
“那也好,”陆永丰转而好奇地看着他,“不过你要怎么帮我呢?”
汪明冲他眨了下眼:
“我替你……睡服他。”
陆永丰忍俊不禁,把人锁在怀里,刻意把声线压成低沉的磁性音:“再说一遍,谁睡服谁?”
陆永丰没把汪明说的话当一回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开始了对表弟打击报复的忙碌筹备工作。老鹰的线报所言不虚,他看中的那位白武士果然拒绝了他抛过去的每一根橄榄枝。
“这也没办法,等慈善拍卖晚会我见到他再当面聊一下,实在不行就换人呗。”陆永丰跟老鹰视频会议。
屏幕里的老鹰点点头,“那下一件事……”
“等下,十一点了。”陆永丰拿起手机,“我家的小朋友又超过门禁时间不回家了,我打个电话。”
“汪明?”
陆永丰点点头,离开摄像头,到阳台打了个电话把某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臭骂一顿,才走回书桌的座位上。
“他说帮我谈拢Carl再走,挺好,他多留一会儿我也没那么无聊。不过最近他总是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瞎忙些什么。”
老鹰说道:“我真搞不懂你,让我查他的来历,又看着像挺在乎人家的,但是等我辛辛苦苦调查出来以后,你看也不看就删除了。”
陆永丰正要回话,屋外就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汪明提着
', ' ')('一袋宵夜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我回来啦!”
陆永丰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兴冲冲地奔向他:“带了什么吃的给我?我快饿死了!”
汪明有礼貌地向屏幕里的老鹰笑笑,才忧愁地看着陆永丰说道:“你不能再吃那么多宵夜了,你的腹肌最近都快没了。”
这话一出,向来绷着脸的老鹰也忍不住笑了。陆永丰脸上过不去,咬牙切齿地跟老鹰说了句“等下再聊”,便结束了视频通话。接着以牙还牙地跟汪明掐架:“你不也长肉了!”
“我原来太瘦了,长点肉不好么?”
“原来你也知道啊,”陆永丰哼了一声,实事求是地说道:“别再跟以前那么瘦了啊。”
汪明弯着眼,笑意轻柔,“我比你想象中还要有自知之明哦。”
自陆永丰“落难”之后,汪明又把自己作践回原来那副瘦骨嶙峋的模样,现在刻意长了一点肉之后还是属于偏瘦的类型。但腰板挺直了,肩膀舒展了,褪去了原来软若无骨的柔媚之气,整个人看起来已经和跟他年纪相仿的健康少年没差多少了。
陆永丰灵光一现:“你不是真要去勾引那谁谁吧?”
汪明认真道:“那当然啊,不然我耗在这里干什么?”
陆永丰气结,又听见汪明说:“过几天你是不是要去一个慈善拍卖晚会跟他谈?我也要去,你有没有我这个尺码的西装?”
陆永丰:“没有!”
“那我去买,等你有钱了给我报销。”
“不许去!”
“你最后怎么就同意他去了,我真是搞不懂你。”老鹰揉揉太阳穴,今天是慈善晚会举行的日子,他要陪同陆永丰出席,因此穿得很正式,加上脸老绷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一抹黑色。
助理宋奇抱着准备给陆永丰和汪明的正装,也搭话道:“是啊,而且他勾引了,Carl就会看上他吗?”
“他说他人生中还没出席过这种上流宴会,我就心软了,就让他去玩玩呗。”陆永丰无辜又无奈,接着话锋一转:“宋奇,就算你是我大姨妈的二侄子的表弟,嘴巴不干净也是会被我开除的,知道吗?”
老鹰看着叹了口气:“他现在人呢?”
“他说他在做头发。”
宋奇下意识地品味道:“啊,做头发……”
“宋奇你被解雇了!!!!!”
陆永丰一边对宋奇重锤出击,一边打电话催促:“你到底好了没?”
“哎呀,这不是来了嘛。”门被拧开,汪明顶着他做好的新发型终于出现了。
屋内三个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怔愣。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就是把棕色染回了黑色,卷毛剪短拉直,梳得很规整。配上修长的身姿,竟有种和原来大相径庭的潇朗之感。
他皮肤没有什么血色,把头发染黑后,脸上就再也没有暖色调了。黑的发淡的眼,余处皆是一片冷的白。陆永丰看着他,忽而有些恍惚,只觉眼前的人像一捧雪,握不住留不下,日光一照就要化为虚无。
见到他们,他马上咧开嘴,露出两只尖尖的小虎牙,笑道:“嗨,我们可以走了!”
这时候他的脸上又有了暖色——是他的笑容,像融化初雪的阳光一样朝气蓬勃。
更糟糕了,陆永丰心想,这个人像是在自己消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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