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许暮洲问。
严岑没有回答,他摇着轮椅往前靠近了那片玫瑰花田,定定地往里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伸手往花丛里捞去。
他刚才还提醒过许暮洲玫瑰花有刺,现在又像是忘了这码事儿,许暮洲愣了愣,正想问他怎么了,就见严岑已经从玫瑰花丛中缩回了手。
严岑的手背上不可避免地被花刺划出细碎的小伤口,但这已经不能抓住他们俩人的目光了。
——因为严岑手上正攥着一块巴掌大小的布料。
“这是凯瑟琳的衣服吧?”许暮洲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怎么会在这。”
“这不是重点。”严岑说。
还不等许暮洲问他什么是重点,严岑已经回过了头,目光落在许暮洲身后的某个位置上。
许暮洲茫然地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才发现他看的是不远处的城堡。
今夜的月色很明亮,哪怕没有灯也能看清庄园中的大部分情景。
许暮洲只刚一回头就知道严岑在看什么了——因为城堡四楼的某间窗外,还挂着一块与严岑手中如出一辙的孔雀蓝布料,那块布料的面积更大,但不难看出并不是一件成衣。
许暮洲眯起眼睛辨认了一下,发现那块布料刮在窗户上,正被风吹得起伏不定。
——就像是,有什么人从窗外翻墙来去,不小心被刮下了一块裙摆。
“严哥……”许暮洲说:“那是谁的房间。”
严岑的语气有些凉,混杂着夜风的寒意,听起来相当真切。
“是罗贝尔伯爵的。”严岑说。
第79章静夜(七)
在这个时代,医生算是一项受人尊重的职业——何况是罗贝尔伯爵的私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