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宋妍说:“知道你要见他一样。”
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宋妍和严岑默契地同时收声,宋妍用手支着窗台,轻巧地往上一跳,拉过窗帘遮住自己的身体,冲着严岑比了个OK的手势。
严岑操纵着轮椅转过身,将横放在膝上的手杖取了下来握在手里,手杖底端的尖锐铁片稳稳地支在地板上。
“滚进来。”严岑说。
为了方便罗贝尔的行动进出,他的卧室门一向不锁,克林在门外握着门把手沉默片刻,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克林换了一身新的制服,原本被茶渍弄脏的痕迹已经悄然消失,看起来又是那个一丝不苟的侍卫长。
他沉默着走到严岑面前,然后解下腰间的佩刀,坚定地跪了下来。
“你有没有事瞒着我。”严岑说。
“我不敢欺瞒您任何事。”克林抬起头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狂热的光,他支着地板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整个人已经到达了兴奋顶点。
“我之前真是太愚钝了。”克林激动地说:“直到您给了我指引,我才发现我之前的想法大错特错。”
“您找到的新供养品,我已经为您打点妥当了。”克林说:“请您放心,您的一切心愿我都会奉若神谕。这次月圆之夜,您一定能得偿所愿。”
严岑:“……”
克林的话说得很明白了,是“罗贝尔伯爵”,也就是他自己不知道哪句话给了这个脑子不好的侍卫长莫名的暗示,以至于他把许暮洲看做了新的供养品。
严岑闭了闭眼,手指捏紧了手杖。
他心中有某种情绪正在悄然破土生长,这种完全不属于严岑的独立情绪被压抑了许久。严岑刚一放开这个闸门就开始疯狂生长起来,几乎在瞬间就充斥了他的大脑和胸口。
下一秒,严岑骤然抬手,将手中的手杖顺势往上一滑,捏紧了手杖末端,狠狠地向下挥去——
手杖狠狠地击打在了克林的肩骨上,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克林跪着的手一软,差点顺着这力道趴到地板上。
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还能听见细微的布帛撕裂声。
“大人。”克林身体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