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暮洲在心里把欺男霸女四个字划掉,换成了杀人放火。
严岑嗤笑一声:“这么怕死?”
“侍卫大哥,您告诉娘娘我真的是按她说的做的啊!”小宫女像是被人逼到了绝路,哆嗦着吼道:“我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加减药量——娘娘不能做完了事就要杀人灭口啊!”
许暮洲不着痕迹地跟严岑交换了个眼神——好像天上还真的会掉线索。
严岑不动声色地垂下眼,拇指摸索了下他腰间的刀柄。
许暮洲不由得打量起这小丫头来,这小宫女看着年龄就小,长相也很普通,是掉在人群中很难一眼挑出来的那种人。
——很难让人将她跟杀人凶手联系起来。
“我不是侍卫,也不是什么娘娘派来的人。”严岑说:“我奉圣旨,来查皇后娘娘之事。”
许暮洲一愣,不由得看了严岑一眼。
他没想到严岑没像以前一样引导着这小丫头讲话,而是直接跳反掀了自己马甲。
但很快许暮洲就明白为什么了——因为这个身份好像更好用。
严岑话音刚落,那小姑娘就露出了一脸绝望的表情,她攥着衣襟,呆呆愣愣地抬头看着严岑,一瞬间丧失了思考能力。
严岑冷酷无情,多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摸索着刀柄问道:“……那现在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问你说?”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皇帝派来的人是想查清案情,娘娘派来的人可是直接来要命的。
选哪个一目了然。
只是许暮洲最终遗憾地没听到严岑的审讯过程——他被支出去望风了。
宋雪瑶的寝殿没人敢贸然踏足,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可不是。许暮洲曲着腿支在墙面上借力,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眯着眼睛望风。
直等着许暮洲将外墙根底下那片花坛中含苞待放的花苞数量数清楚,严岑才施施然从他背后的小路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