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还未凝固,正在缓慢地向外蔓延着,顺着地板缝隙毫无中止地向前流动。
——一直流到了破门而入的许暮洲脚边。
二十分钟后,市局刑侦二队在贺北北的宿舍门外拉上了封锁线。
张双和许暮洲并排站在走廊另一侧的窗口前,沉默不语地从他手中分了根烟。
120的急救车就停在楼下,可惜是白来一趟,根本没必要把人往下搬。
随车医生做完例行程序,遗憾地将急救怎么拿出来的怎么放回去,就差直说这事儿得找他们同行了。
“死了。”许暮洲的目光落在楼下上车的随车医生身上,忽然说:“晚一步,血还没凝呢。”
“张悦说了。”沈双皱着眉抽了口烟:“……看现场跟许康那差不多。”
一样的满地狼藉,案发现场乱得不成人样,满地都是血。
唯一的区别是许康死在卧室,而贺北北死在客厅,临死时还试图挣扎着向外界求救,她整个人扭曲地趴在地板上,死去时还维持着一个勉力向外爬的姿势。
——简直一个人间地狱。
“许哥……”沈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现场有没有——”
许暮洲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撩开侧方的衣摆,从裤兜里拿出一只封好的证物袋递给沈双。
那只证物袋内被血染红了一角,里面装的是一张纸质的扑克牌。
——这次是红桃六。
相比起许康卧室中那副视觉冲击很大的大幅挂画和傅思涵的那只钥匙扣之外,这张扑克牌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它作为一张普普通通的扑克牌,就那么随意地出现在了凶案现场,甚至出现得“理所应当”。
“在哪发现的?”沈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