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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太急了,又是天黑,兴许是误会呢。”杜晴晴说:“游戏才刚开始,咱们这次本来人数就少,千万别内讧。”
许暮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严岑拦住了。
“行了。”严岑看似揽着他的肩膀阻止他向前,实则将他半个身子都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严岑说:“我们时间不多。”
“你们也发现了?”杜晴晴说。
许暮洲还在兢兢业业的扮演余怒未消的受害者,严岑揽着他的肩膀将人往身边带了带,离那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远了一些。
“对。”严岑点点头:“上课铃响了之后,一定要在躲在教室里才不会被npc攻击,那npc速度太快,你们也发现了,凭人力绝不可能逃脱。”
“那你们是怎么跑的!”中年男人终于回过了神,叫嚣着骂道:“说不准你们现在已经被同化了!”
许暮洲顿时不依不饶起来:“你放屁,你这么个跑步都喘的玩意都能溜,凭什么大爷我不行。”
见他们二人又要打起来,林向连忙俩人之中,忙着安抚那中年男人去了。
“废话少说。”严岑从兜里摸出一张纸片递给杜晴晴:“我们在教室里发现了这个。”
那张纸片又薄又破,像是随时会碎开,杜晴晴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看了看,发现上头写了一行字。
“新生,蜕变,最终消亡。”
实习(六)
在第二次上课铃响起的时候,许暮洲已经成功跟其他玩家分开行动了。
审判系统下发的任务模式中有杀死npc这一项,但经过短暂的交手后,几个玩家都觉得直接正面冲突没有丝毫胜算。那么毫无疑问,能杀死npc的线索显然就藏在这座学校中。
尤其有了严岑那张莫名其妙的字条做佐证之后,这种可能性似乎就更大了一些。
那上面的字虽然不知所云,但光看字面意思,似乎确实是写了一个消亡的过程。
“新生,蜕变,然后消亡。”杜晴晴紧紧地拧着眉:“什么意思,是说npc要经历这个过程才能最终杀死吗?”
“有趣。”一直沉默着的校服男孩忽然笑了:“那我们怎么确定,npc现在正处于‘新生’,还是‘蜕变’呢。”
他像是还没过变声期,音调听着有点少年的尖利,声音却又听起来有点哑,硬要形容的话,大概是钝刀擦过磨刀石的声音。
许暮洲在黑暗里打了个哆嗦,被他这句话膈应得浑身发毛。
“线索不全,没法确定。”严岑说。
但光一楼这一层房间数就十分可观,如果按照一节课一间教室的话,恐怕找到天亮也无法将这些教室翻个底朝天。何况外头的npc虽然现在看起来要受上下课的制约,但时间一长,谁也不能保证她在上课时间冲进教室来。
“一天少说八节课,万一有一节课就是她的课呢。”林向忧心的说:“那时候就没有教室内外的制约了。”
她说得没错,甚至从现在有的贫瘠线索来看,这种可能性的概率还相当之大。
逃生游戏不会无缘无故提供安全场所,起码从杜晴晴经历过的几次游戏来看,这次游戏已经相当客气了。
“眼前的安全不一定就是安全,说不准是更大的危险。”杜晴晴说:“还是得完成任务才能安心,找不到杀死npc的方法,咱们头上就都悬着一把刀。”
“那就只能分开行动,否则不等找到办法,咱们都歇菜了。”许暮洲说:“一人行动危险性太大,至少要两个人一组……如果你们两个姑娘胆子小,就跟着他俩一起。”
虽然这样主动提起分头行动依然会有被怀疑的风险,但比起无缘无故的失踪来说已经好了太多倍。
许暮洲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傲慢,托这黑暗环境的福,他这副拙劣的演技竟然也能骗过人。
“我想,我们这里有四男两女……”林向抿了抿唇,轻轻柔柔地笑道:“要不分为两组正好,两男一女分组的话,也平衡一点。”
林向面上带着柔柔的笑意,说出的话可比她的脸危险得多。她明显存了对许暮洲试探的意思,言语里有理有据,一句话把两头一并堵死,逼着许暮洲不得不带上她。
许暮洲一时被她问住了。
因为林向说得实在很有道理,这里拢共就只有六个人,按人之常情来说,确实应该是三人一队,每队负责一侧的走廊更有说服力一些。但实际上,许暮洲绝不可能带上林向,这女人看起来温柔无害,比杜晴晴还柔弱一些,但眼睛却比杜晴晴尖得不是一星半点。
是个老手,许暮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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