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郭圣通身边,贴在郭圣通耳边说了几句话,郭圣通听完,笑说“行,逛完了回书堂里找我!”
他坐到自己案边,匆匆用
了早饭,“母亲,孩儿用好了,孩儿想带姐夫在家里逛逛。”
“去吧!”
郭况拉了刘秀出来,独剩了母女二人说些私房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亭台楼阁,高馆池榭,郭况一边走一边叫姐夫,刘秀跟着他走马观花,偌大一个苑子看都看不过来,郭况伸手摘了个杏子递给他,“姐夫尝尝甜不甜?”
刘秀倒有些不好意思,咬了一口“不错。”
郭况嘻嘻地笑他,“姐夫你真是个厚道人,甜,我也吃一个好了。”自己才咬了一口。
刘秀只觉得他有趣,也不计较,匆匆绕了一圈还没认得清路就已经日正端午了,郭况怀里揣着几个杏子,带着刘秀进了个堂屋,郭圣通坐在窗边看书,郭况叫道“姐姐,姐夫给你送回来了!把杏子放在案边,“你尝尝,我和姐夫吃着都挺甜的!”
郭圣通拿起来看看,叫了侍女拿去起,抱怨郭况道“怎么不洗洗就吃?”
郭况只是笑,“我看姐夫吃了,我也就吃了!”
郭圣通做势要捶他,他捧着头跑了,回头在门边对刘秀说“姐夫,千万给我说说好话,我晚间谢你!”
刘秀点点头让他跑了,自己上前拉着郭圣通的手臂“通儿算了!”郭圣通初还唬着脸,此时和刘秀面对面脸也唬不住了,水灵灵眼睛一眨,掩袖而笑,“我唬他呢!”
刘秀看她面如芙蓉柳如眉,浅笑娇语,抓了她的手臂一时也望了放,她手边放了卷《诗经》,刘秀另一只手接过来看“我在洛阳太学时,就想将来自己有个书屋呢!”
郭圣通欣喜道“什么时候在洛阳,我为什么那是没见到你,我跟随父亲常去的!”
刘秀看着如此齐整精致的书堂,几十个书架少说藏书千卷,“通儿你宝马香车,华堂深闺,我就是街边和仲华牵着一头驴过去,也不在一条路上。”
郭圣通撅着嘴,“那你如今怎么在我家里?”
刘秀方知她牙尖嘴利,见刘秀没话回,她有些得逞还把书拿回来,撇了他一眼。
少顷,侍女捧了洗好的杏来,另外送了一封书信,“这是邓将军叫人送来给姑爷的。”
刘秀接过来,侍女退下去了,只有四字“琴瑟何如?”
刘秀摊开在案上,与郭圣通看,郭圣通妍了墨蘸了笔递给刘秀,一字不发只看他怎么回信,刘秀看到她手边的诗经,笑着提笔回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朱门酒筵
刘秀写完叫侍女递下去,郭圣通假装没看见,低头去看书。
半响抬头去刘秀,刘秀正在临字,她觉得没趣又要低头,刘秀却转过头来,两个人相视一笑。
刘秀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柔情,在这一瞬他鬼使神差地凑进了郭圣通的脸,如此娇妍温和的一张脸,轻轻地在她鬓边吻了一下,郭圣通浑身一个轻颤耳朵都红了,靠在他怀里不敢作声。
门外,有人叫了一声“姑娘。”
郭圣通急急起身跑出去了。
到了晚间,侍女来请他用饭,郭圣通和郭主,郭况早就坐在堂内等他,主食是麦粥,还有蒸鲤鱼,烩笋片,炙鸭珍,还有道像是酱烧的肉块,郭圣通夹了一块给他,“尝尝,外间吃不到的!”
刘秀经早上鱼的事后,也不敢枉下定论,吃了一块,细细嚼了就是不知是什么,郭况看着他哈哈大笑,郭主忍不住笑道“别诓姑爷。”
郭圣通故意问“你吃是个什么?”
“是个肉味,但是瓷实的很,又不是肉!”
郭圣通又给他喂了一块,“这是用糯米和极好的梅花肉做的,糯米一粒一粒铺一层,肉片的薄薄的铺一层,散上细盐,涂上酱,压实了上锅蒸的。”
刘秀自认长了见识,再看郭圣通果然千金玉质。
吃了饭出来,刘秀一路低着头也不说话,郭圣通吩咐前面掌灯的侍女下去,轻轻拉了拉刘秀的衣袖“文叔,你是不是生气了,那道菜很难做的,我自幼也没吃过几回,母亲特地吩咐厨下给你做的。”
一阵夜风吹过,苑里树影森森,花草瑟瑟,郭圣通打了个寒颤,还是立在那里等刘秀回答,刘秀看了赶紧把她搂过来“没有,不过有些感概而已,你知道我从小贫寒。”
郭圣通看着他的下颚角有些龟裂的痕迹,咽了一声气。
夜半无人私语时
回了房,郭圣通也不要侍女伺候,亲自去铺床,刘秀洗漱好了过来,见她在一个人在扯被子,忙上前提了被子角,“这条棉被少说用了八斤细棉,你哪里弄的动,快去洗脸换衣服吧!”刘秀拿了两边被角,轻轻一扬,鸳鸯红霞被平平整整的摊开了,郭圣通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脸。
褪了钗环,散了头发,梳洗好了,掀了锦帐一看,刘秀已经睡着了,郭圣通悄悄爬到他身边,看着他的脸皮肤上有些细皮泛起来,龟裂的小口,郭圣通伸手摸了摸,刘秀醒了一把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凉,还不赶紧进来。”
刘秀掀了被子把她裹进来,冰凉的身体小小的蜷在他胸口,郭圣通缩了缩手,刘秀放开她“怎么了?是不是抓疼了。”
她摇了摇头,掰了刘秀的手细细的看,刘秀的手指还是挺修长的只是手心里全是老茧,还有很多小伤口的留疤,手背的皮肤也是粗粗的干干的,郭圣通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心里有些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