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主问:“可要紧没有?以后能还走吗?”
“无妨,无妨,几个月后行动自如,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郭主听了才算放心,刘秀前些日子任命□□为太傅刘彊和刘辅此时都去学宫了,刘中礼和刘阳两个一本正经的在玉双身后,看着一群人围着母亲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郭主指着两个孩子对郭圣通说:“你啊,你啊,如今儿女都成群了人了,还这么不小心。你小时候骑马就摔断了右腿躺了小半年,如今大了又跌坏了左腿,要是有个残疾出来可怎么得了。”
郭圣通听着母亲说也不敢回话,锦成出来和宫人们说闲话听了消息赶回来,叫了声“姑娘。”就被郭主瞪回去了,郭圣通也不敢回一句嘴。
刘阳小听说腿断了,问:“母后腿断了,再用一个新的不就好了?”
满屋子的人被他逗得哈哈笑,郭主牵了两个孩子带回自己宫里了。
玉团听闻此事,也带了初元赶过来看她。
只辛苦锦成又要担心郭圣通的腿,又要惦记耿弇的腿。又在心里暗暗祈求不要让耿弇残疾了。
过了半旬,刘秀和耿弇先后回了京。刘秀听闻她从阶上跌下来跌坏了腿,一边抱怨她不小心,一边又怕她有事抱过她的腿细细看了一下。
郭圣通见他好好的回来,从上到下皮也没磕破一点,心里就万分满足了。
刘秀又去阴丽华和郭主那里见过了孩子,说了话用了饭。晚间因郭圣通腿脚不方便只得宿在阴丽华那儿了,阴丽华也将他看了又看,确认他没受什么伤。阴丽华又同他说了好多他不在这些时日的琐事,说了自己对他的想念,直到三更过后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刘秀想起了自己少年时在乡间田陇见到的夫妻们,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郭圣通养了一个月了,勉勉强强可以被人扶着下地走走了。
刘秀为了庆祝这次大捷,在却非殿大宴群臣。难得的是邓禹、冯异、吴汉等人都在京,所以刘秀命令要办的丰盛热闹。郭圣通如今操持不了这些事了,刘秀就交给阴丽华了,阻丽华和刘伯姬商量用了不少南阳旧日的菜式。
因为腿不好,郭圣通本不想去,刘秀说:“这种宴上你当皇后的不去怎么可以呢?”锦成要见耿弇也在一旁撺掇着说:“没开宴,我就先扶了姑娘过去,早早坐着等他们就是了。又不让姑娘一瘸一拐当着百官的面走上去。”
“对,对,这个法子对,等宴散了让他们先走,我们再扶着你回去就是了。”刘秀难得和锦成如此说话投机。
郭圣通不要看他,“你到时早就酩酊大醉了。”
经不住刘秀的意思,郭圣通还是去了,群臣进殿都先上前与她和刘秀行礼。锦成站在郭圣通身后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没看出哪个是耿弇,冯异行过礼后又出门去了,一会又扶了耿弇进来,锦成看了看冯异的脸,又看了看耿弇的脸,哪里有个丑人啊。
耿弇更加消瘦了些身量显得有些单薄了,因为腿伤不便出门,面色却比以前还白净了几分,在人堆里越发显得他面如冠玉,姿质倜傥。锦成悄悄拉了拉郭圣通的衣襟,郭圣通没理她,对耿弇说:“将军有伤在身不必行礼了。”
耿弇还是行了个揖礼,刘秀让冯异赶紧扶他入座。
郭圣通有伤在身不能饮酒,吩咐锦成去取两壶蜜水来,一壶给自己,一壶给耿弇。锦成捧了壶到耿弇面前递过去头也不敢抬,耿弇一只手接了去,秀秀气气的一只手撩得她的心砰砰跳,她跟着这只手看去端端正正一张脸,不但长得正还长得俏,刘秀和郭况是她常见的都是斯文清秀的长相,不及他长得这般春风拂面。
刘秀与群臣说到时一路以来的旧事,个个兴起夸夸其谈,独冯异耿弇两个落落难合与言不多。宴上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丝竹舞乐极其热闹,刘秀也喝得面上发红头里沉重,直到黄昏才散。
刘秀要等郭圣通一齐走,郭圣通见他酒意甚浓,“文叔醉了,还是去阴姐姐那里吧,我腿上不好,宫中没人伺候你。”使了个眼色让锦成跟着刘秀先走。
群臣散尽后,吴汉和冯异要扶耿弇起身,郭圣通让玉和扶了自己起来:“你们先回去吧,我与耿将军有话说。”
冯异和吴汉望了耿弇一眼,行礼告退了。
章台柳
郭圣通让一个黄门过去扶了他,两人一个左腿,一个右腿。一瘸一拐的走出大殿,看着彼此这情况都忍不住笑了,耿弇疑道:“皇后的腿是?”
“不小心从阶上跌的。”郭圣通不好多说,也问他道:“将军的腿可还要紧吗?”
耿弇摇摇头,潇洒道:“不要紧的。”
郭圣通同他一边走一这聊:“将军此次回京可有将家眷接来呢?”
耿弇有些不好意思,“我母亲听闻我受伤了,连夜带了全家过来,如今天天看着我也不让出门。”
“尊夫人还好吗?”
耿弇越来越莫名了,“还好啊!”
郭圣通咳了一声,玉和同黄门都自觉下去了,她与耿弇站在池边,她单脚住前跳了两步,耿弇她跳啊跳的像个孩子,上前扶了她一把。她一手搭得耿弇得胳膊跳到了柳荫下,找了块假山石坐了,指着另一边儿“将军也坐吧?”
耿弇说:“微臣站着就行了。”
暮春天气,夕阳无限好映得一池的波光都金影沉浮,晚风拂过杨柳生烟。耿弇看着郭圣通沉默不语,还是她先开口道:“不知将军可有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