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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洗完澡在床上躺着，程恩就趴在对方怀里，软绵绵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刚来就想走了？”肖乹抓着他的手，有些不悦的咬了一口。
“我可没这么说。”程恩凑过去亲他，抓着肖乹解释道：“我是旅游签证，最多待三个月。”
三个月后，都要放暑假了，肖乹思忖道：“我也想着你该早点回去，要不该毕不了业了。”
提到这个，程恩突然意识到，肖乹还不知道自己休学了，他提醒道：“我申请了休学一年。”
“休学？”
“嗯，不是为了躲我妈吗，我怕她找到学校去，所以就休学了。”
看着程恩头顶的发缝，肖乹问出了自己早就想问的问题：“你已经是个大男孩了，现在还怕她？”
程恩解释：“也不是怕，就是一种习惯性的恐惧。我后来想过，我都比她高一个头了，怎么胆子还那么小？”
“嗯，小傻子。”
程恩开始算账：“我才不傻。你那么小蓝APP是自己下载的吗？”
肖乹就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是不是尚格给你出的主意？”程恩自作聪明的哼了一声，“他都告诉我了。”
“嗯。”肖乹转移话题道：“你现在休学，打算什么时候毕业？”
“这个还没想过，你觉得呢？”
“我觉得尽早毕业。”
“哦。”程恩想了想，说：“这次休学会影响保研，我不是很抱希望了。而且…我也不想跟你分开，我不要跨国恋，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
“有什么所谓，不保研你就上不了吗？”
“哈哈，但我想跟你一起。”程恩说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上次你父亲会给我打电话？他说可以让资助我一起过来，甚至让我们两个结婚。你爸爸这么开明吗？”
肖乹笑道：“你知道肖海平检察长吧？”
这个名字程恩可认识，副部级的老检察长了，口碑一贯的清正廉洁，受理过许多起大案要案，在整个检察系统里都是标杆似的人物。
程恩不由得感叹道：“我一直认为你只是姓肖而已，从不敢想你居然是肖检察长的儿子！”
“嗯。”肖乹点头，“同性法案提了很多年了，我父亲一直都表示支持，从未持过反对意见。我们家三代单传，也没因此剥夺过我选择对象的权力。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同人不同命，程恩再次感叹道：“看来你们家风很开明啊，不像我们家，光因为我这个性别就膈应到现在还无法接受。”
“接受程度不同，我父亲见过的人多，事情也多，案卷就更多了，自然万事都看得开一些。”
“嗯，那我确实放心一些了。”程恩拍了拍胸脯，肚子传来一声咕噜响。
肖乹这才突然想起来，程恩似乎从下飞机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忙掀开被子，道：“你饿不饿？冰箱里有吃的，我都忘了。”
两个人换上干净衣服，一起去了餐厅，把冰箱里封好的食物摆出来加热，有披萨、猪扒、还有一大碗拌好的水果沙拉，又倒了两杯薄荷汽水，坐在黑桃木色的笨重餐桌上，一人一口的吃起来。
肖乹叉起一块猪扒，问道：“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会喜欢伍百川？”
“因为他笑起来好看。”程恩下意识说。
“什么？”这个理由未免有些牵强，肖乹皱了皱眉毛，毕竟他不是个经常笑的人，于是问道：“那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我又不爱笑。”
“你不笑都好看。”程恩胡说八道，看着肖乹垮下来的脸色，又哄道：“不是，那个时候被伍百川那么一搞，我实在是害怕了。而你吧，看上去既高冷又禁欲，更重要的是好多人追你都追不到，所以你肯定不是坏人。”
“我不像坏人，所以你就找上我了？”
程恩心虚的笑了笑，也很赖皮的反问道：“那你呢？怎么我一加你，你就那么快缴械投降了？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开学第一天，一见钟情。”这一点肖乹确实没撒谎，入学的第一眼，一见钟情。不过因为没有追过谁，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始一段感情，所以才被伍百川抢了先机。
程恩不满的皱起眉毛，狠狠咬了一口披萨，道：“这也太敷衍了吧？”
“那你觉得会因为什么？”肖乹问。
程恩摇摇头，把披萨放回面前的盘子里，抿着油油的小嘴，“不知道，或者你看我可怜，同情心泛滥了，就像好心人收养流浪动物一样。”
“噢，我还给流浪猫好吃好喝的供着，让它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抓我一下，咬我一口。我看起来这么无私吗？”肖乹语气很无奈，觉得程恩的想法太异想天开。
“那你真是第一眼就喜欢我了？”
肖乹点头：“嗯，你很可爱。开学第一天，我隔着篮球场的铁网，远远的就看见你了。但那个时候，你眼里只有伍百川。”
“说真的，一开始不知道他有恋
', ' ')('爱的想法的时候，他就对我很好。他是那种……非常会迎合情人喜好的人，甚至会超出他承受范围的对你好，很难不让人放松警惕。”程恩喝了一口汽水，皱眉道：“我真的不想回忆了，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种甜蜜的陷阱，对于他而言或许是一种捕猎的快感，看着猎物一点点沦陷，他就会越来越兴奋。”
“变态性心理。”
听到变态两个字，程恩突然就想起韩谦那个变态，他条件反射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还记得我们在学校单间做的那次吗？我不是说旁边有个门锁着吗？那里面的人真是韩谦，他躲在里面偷听，后来他自己承认的！”
肖乹啧了一声，感叹道：“真是恶劣。”
“好像我们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情更恶劣……”程恩提醒着说。
肖乹摆手做无奈状：“我忍不住。”
程恩咬住杯口，含糊不清的说：“如果你要寻找刺激，可以换别的方式。”
“比如？”
程恩：“SM？”
“噢，我忘了。你经验丰富。”
“我才没有！”其实在肖乹以前，他真正的性行为也只有和伍百川。以前的多次恋爱，有点小打小闹的样子，无非是没有人跟他做朋友，程恩做什么事情都是独自一人，所以来者不拒。一旦对方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他马上就换了下一个。
肖乹轻声道：“有经验又不是坏事。我倒希望我能有多点经验，也不至于一直让你喊疼。”
毕竟，他更希望能带给伴侣快乐，而不是只顾着自己舒服。
“你可以在我身上学习啊……我也不想喊疼，可是我就那么点，你又那么大……这和有没有经验有什么关系。”程恩语气酸溜溜的，他更宁愿在疼痛中成长，也不希望肖乹除了自己再拥有另外的经验。
肖乹好意提醒道：“我不是处男，这你知道的吧？”
“哦。”程恩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毕竟他们俩谁都不是。
“这没什么好回避的。”肖乹喝了一口气泡水，接着说：“和自己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很正常。”
言外之意，肖乹还喜欢过别人，程恩更酸了，干巴巴的又‘哦’了一声。他虽然觉得吃这种干醋没什么意思，但心情就是忍不住的往下down。
肖乹继续说：“国内的性教育太缺乏，大家基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大部分人都是AV启蒙，其实这种事情，表演性质的AV根本给不了任何帮助。光看那个，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爽。”
看着肖乹一脸认真的想让自己爽的样子，程恩突然很心动，可他嘴上偏要问：“那你下载小蓝是去学姿势的吗？”
“不是，下小蓝是为了看你发骚。”虽然肖乹很诚实，但却很难不让人破防。
“……”程恩默默的停下了进食的嘴巴，灌了一口汽水，才把堵在喉咙口的猪扒咽下。
肖乹接着说：“上面学不到什么，没见人分享这种事情。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亲自做，多做，找到喜欢的姿势，可能就好了。”
“那你喜欢什么姿势？”
“后入，可是那好像让你很不舒服。”
“呃……有点深吧。”
肖乹吃饱了，把手中的叉子轻轻放在桌子上，郑重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很久了。”
“呃，你说。”
看着对方认真聆听的表情，肖乹一字一句道：“你有在床上装过高潮吗？”
“……”
“有吗？”
“很重要吗？”
肖乹目光平静的点了点头。
“没有……吧…”
语言的魅力在此刻尽显，肖乹心领神会道：“那就是有咯？”
“不是。”程恩不得不实话实说道：“不是装高潮，是你…你太持久了，我，我受不了那么久，真的好累。”
当炮友期间的那几次doi，do的程恩是天昏地暗、头晕眼花，肾都要亏了。好几次他都想叫停，可是又怕肖乹不尽兴，于是强忍着做完了。
听完这话，肖乹抿紧嘴唇沉思起来，虽然那几次性爱是有惩罚的意味，但事实上他也确实一直以为持久点更好，可现在听程恩的意思，似乎根本不是那样。
他点了下头，沉声道：“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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