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悄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方平兰在病房里坐了一个小时，她起身，说：“我还要去上班，就先走了。”
陈秀也站起来，准备送方平兰下去。方平兰出了门停住脚步，看着病房里的楼清晨，说：“陈秀小姐，清晨以前也来过吗？”
“嗯，来了好几次，老是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病房中，楼清晨坐在陈才旁边，陈才讲着他旅行时的趣闻，把楼清晨逗笑。
方平兰感动的说道：“清晨竟然会和人和平相处。”
楼清晨还小时方平兰管得少，等楼清晨懂事了想弥补，又为时已晚。母女关系越来越远，她说的话楼清晨也不会听。
“楼清晨她只是性子内向点，不是很大的毛病。”陈秀和楼清晨相处的时间里，觉得楼清晨挺好的，就是太怕生。
方平兰感动的握住陈秀说道：“你真是个好人！”
“啊？”
“我女儿这么刁蛮的性格，你竟然说她没什么毛病。”
“啊？？？”陈秀傻眼了，哪里刁蛮了？
然后方平兰的话就刷新了陈秀的认知，楼清晨在家里就是霸王，方平兰和楼业因为心里有愧，什么都顺着她，养成了楼清晨横蛮的性格。在学校里，也像是地头蛇一般的存在，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
别的学生逃课，老师就怒气冲冲的打电话给家长，楼清晨逃课，老师们就在家里烧高香，这个祖宗没来，她们可以好好上课了。
楼清晨就是金叶妃未长成版，所幸的是，楼清晨是个武侠宅，她不会欺负人，也没有过多的虚荣心，她对自己的定义，就是武侠小说里风华绝代的武林美人。
陈秀听完方平兰说的话，目瞪口呆的，根本不敢相信：“阿姨你认真的吗？”
方平兰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样的楼清晨确实就是自己的女儿，一个已经改不回来的，失败的孩子：“是的。”
“我以为没人能改变清晨。”方平兰紧紧的抓住了陈秀，像是看见了希望。
“可你们，改变了她，我从没有见过她对人这么和善的说话。”
陈秀被方平兰充满期盼的目光看得压力很大，她真的没做什么：“阿姨，楼清晨还是个孩子，还有无限的机会，会好起来的。”
方平兰也被陈秀的话振奋了精神：“对，你说的对。”
“这三天，清晨她不沉迷游戏了，也会好好上学了。而且她上学也不捣乱，会好好听课了。”方平兰越说越亢奋，这些事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那可是太好了……”陈秀记得她上次走和楼清晨说过，要她好好上学，她应该是听了。
楼清晨看见方平兰还没走，她觉得方平兰肯定在说她坏话，她出来：“妈，你怎么还没走？”
方平兰怕楼清晨生气，连忙解释道：“要走了，我就是和陈秀小姐聊几句。”
楼清晨看到一旁的陈秀，收敛了戾气：“你们有什么好聊的，又不是同个年龄的。”
陈秀现在看出来了，楼清晨平时对方平兰的态度肯定不好，她替方平兰解围道：“我就是听你妈说你也玩游戏，所以让她说说，你玩的什么游戏。”
方平兰跟着说道：“是啊，我和陈秀小姐说，你特别爱玩那款古风游戏，叫奇……迹吧。”
楼清晨不满的纠正道：“是奇缘。”
“啊？”陈秀没想到，聊着聊着，还真聊出点什么了。
方平兰问：“陈秀小姐，怎么了吗？”
陈秀尴尬的笑笑：“这么巧，我也玩这款游戏。”
方平兰激动的说道：“真有缘份啊，我女儿id叫清晨，和名字一样。”
方平兰对楼清晨真的不怎么关心，楼清晨这么沉迷的游戏，方平兰却连她玩的游戏名字，游戏id都记不清。只是有个大概的印象，和楼清晨本名有点联系。
楼清晨被气到了，脸涨得红红：“是青色的青，橙色的橙。”
陈秀怔住了，她问道：“你是百步穿杨服的吗？”
“是。”楼清晨老实的回道。
陈秀觉得游戏在玩她，为什么要给她安排这么多缘份？
楼清晨和陈秀一起把方平兰送走，回去时，陈秀叫住楼清晨：“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楼清晨和陈秀来到一个楼梯口，这里没有人。
楼清晨觉得陈秀眼神火热的看着自己，她害怕的往墙角贴：“有什么事吗？”
陈秀看楼清晨这害怕的小样子，觉得好笑，在游戏里对自己百般刁难，到了现实中相见，竟会是这样的场景：“你知道我游戏里的id叫什么吗？”
“叫什么？”楼清晨对自己没有自觉，不知道自己在游戏里得罪了多少人。
“荷叶牛奶。”
“什么？！”
“荷叶牛奶。”陈秀嘴角泛着从秦守那学来的笑。
楼清晨贴墙角都没有安全感了：“是我想的那个荷叶牛奶吗？”
“是啊，就是你的情敌，荷叶牛奶。”陈秀完全找到了秦守逗自己玩的那种乐趣，占主动权实在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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