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韩砺的敏锐,怎会捕捉不到她言语间的意有所指。
“幼姝,我不管外头是如何传孟家的事情的,可我发誓,我韩砺的子嗣,必由你所出,绝不可能是他人。”
若是大皇子如今还在世,韩砺有千百种法子毁掉这桩婚事。可大皇子这样就去了,这旨意又岂能更改。
对此,谢元姝从未逼迫韩砺冒着抗旨不尊的风险,博得自己的开心。
若是大皇子的旨意可以不遵守,那日后,等韩砺坐上那个位子,如何治理这天下。
何况,这江山易主,其中艰难自不用说。她又怎会在这个时候胡闹。
只让谢元姝没有想到的是,韩砺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他的子嗣,皆由她所出,这等承诺,谢元姝怎能不震惊。
“幼姝,我也不瞒你,若我这一世未遇见你,娶的是别的姑娘,许我不会有这样的承诺。可我却是遇上你,我不敢说韩家坐拥天下之后,我能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可我敢说的是,在子嗣这一点上,我早有考虑。”
谢元姝看着他眼中的认真,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他能和自己这样坦诚,这对她来说,就已经够了。
时间这样一日日过去,这国不可一日无君,是以,在操办完大皇子丧事半个月后,皇长孙便在朝臣的簇拥下,登基了。
而让大家诧异的是,朝堂上并未出现陈皇后的身影。
不用说,这必然是内阁和陈皇后掰扯多日的结果。
朝臣们认皇长孙为新帝,可未必愿意看到,陈皇后效仿当年的郑皇后。
何况,这祖宗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如今让一个女人出现在朝堂,文臣们第一个不同意。
对此,陈敏也早已经有心理准备。
毕竟,新帝登基才是重中之重。何况,母后写的那些信笺也依旧依着计划送了出去,她如今需要的,不过是些耐心罢了。
而因为新帝的登基,京城又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便是谢元姝也离开谢家回了镇北王府,对此,大家似乎早料到如此,毕竟这夫妻再是失和,两家联姻,又岂是一句儿戏。
而在这平静之下,传来了宁德公主回京的消息。
不用想,她必然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而来。
想必也已经闻着陈皇后往慈安宫的事情了。
否则,宁德公主怎会如此匆忙入京。
闻着这消息,谢元姝正懒懒的睡在贵妃椅上,许是这久违的宁静,让她这些日子的疲惫也消散了许多,所以,这几日里她感觉懒散了许多。
“郡主,奴婢真是看不懂太后娘娘呢,怎么就觉得郑皇后能帮着她出谋划策了。郑皇后那点聪明,也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早些年她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姿色还有太皇太后的庇佑,才逼退了穆氏。可之后,她做的哪一件事情是聪明的,若她聪明,太子殿下也不会落的那样的下场。自己如今也不会这样尴尬地呆在慈安宫,连个尊荣都没有。”
听着芷东的念叨,谢元姝懒懒开口道:“除了郑皇后,她又哪里还有选择。何况,她早些年在郑皇后手中战战兢兢讨生活,怕是如今还对郑皇后当年的威严心有余悸呢。何况,郑皇后毕竟也是过了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在陈氏心里,自然不会小看了郑皇后去了。”
而此时的慈安宫里,宁德公主回京之后,直接就哭求到了郑皇后身边。
这依着规矩,她是公主,这样回京多少是要被问罪的,可如今,她哪里还顾得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