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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新卡瑞角斗场的张贴海报就贴满了一条街,当天的纸质量和网络量轻轻松松就达到了全年的顶峰,作为新闻焦点的蒋斯珩上午躲在塞里兰酒馆睡觉,下午正常去钢材店买了一大筐废料,打算给自己的破铜烂铁打打补丁。
拿着抛光器的蒋斯珩看着自己补丁摞补丁的飞船十分满意,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那么完美,美中不足就是密码锁还没换,但他晚上有约,应该是来不及换了。
时冕把酒馆交给打杂伙计,跑去看蒋斯珩抛光,他在边上看着自己老大这埋汰到极致的飞船,表情非常难以形容,这也才一个世纪而已啊,以前统领千军、出门买个菜都得骑机械飞龙的老大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有面前这块破铜烂铁,这是飞船吗?!这东西就是融了送给当初的君临号当马桶都不配,老大怎么可以开这么个玩意儿去角斗场??
“老大,你要不还是别补了,我飞船速度很快的,虽然还没有以前君临号小型逃生舱的一半风采,但总好过你这个船?”时冕在一旁这么小心建议着。
蒋斯珩把脸上的面罩往下一推,心情非常好,他关闭手里滋啦作响的抛光器,瞬间将机器抛进工具箱,拍了拍手说道:“不用!还是自己的飞船开着方便,我已经好久没有给它抛光了,看!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时冕去看那坏了门的套牌飞船,给它抛光简直就像是屎上雕花,时冕的表情一言难尽:“这确实比之前看着光泽好了”
蒋斯珩取下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脸上的汗,他低下头说道:“你就是好日子过的太久了,我也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了,自从萨勒斯爆炸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以前的决定似乎进入了一个误区,你看,日子该怎么苦还怎么苦,没有任何变化。”
时冕立刻说:“那是因为这里没有被我们铩羽军统治!老大当初我们要是把新卡瑞选作首都发展,这里绝对会比现在完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到处都是腐臭味。”
蒋斯珩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别聊这些,中午可得吃饱,你票买好了没,晚上还有一场恶战等着呢。”
“当然买了!我可是凌晨去窗口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的。”时冕骄傲地说。
吃完饭蒋斯珩在飞船上躺了一会儿,空空荡荡的船让他觉得百无聊赖,在达尔塔卫星救了那孩子的时候他可完全没想过后续会发生这么多事,他一个鲤鱼打挺从行军床上坐起身。
早知道就该让那小子在黑沙暴里自生自灭,管他是楚渊还是什么克隆出来的玩意儿!
他这么想着,突然就瞥见摆放在地上的那只魔方,蒋斯珩把地上的魔方捡了起来,多年如乱麻的魔方的六个面如今已经被还原完整了,这东西还是他收破烂的时候偶然从垃圾里扒出来的,从垃圾堆里扒出来的时候魔方就乱着。
蒋斯珩还是第一次看见它被还原的样子。
整个飞船,那小家伙只对这破玩意儿感兴趣,这倒是跟某人的无聊趣味保持一致。
就算是亲儿子,也不会跟他老子处处一样,蒋斯珩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如果真如他想象的那样,那可真算是有趣了,也不枉他今晚跟那布鲁尼人打了一场,能把楚渊捏在手里把玩,其实这血流的还是值得的。
蒋斯珩突然又不觉得烦躁了,他一只手丢着魔方玩,一次又一次地将魔方抛掷到空中,又重复接住,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在某一个时间点,他随意丢掉手里的魔方,对飞行精灵说:
“准备起飞,去新卡瑞角斗场。”
新卡瑞角斗场的停泊场上不到傍晚就聚集了大量来看决斗的人,蒋斯珩小小地庆幸了一下,因为这里的停泊场终于不用再硬挤了,进入停泊场的每一艘飞船都需要身份信息录入,在蒋斯珩即将通过时,机械立杆不意外地落了下来。
窗口被工作人员打开,里面的大胖子大吼道:“这里不欢迎收垃圾的,带着你的垃圾船快滚!”
蒋斯珩从航行椅上站起来,敲了敲后面他中午擦干净的飞船的一扇玻璃窗口,对面的大胖子听见声音向他望过来,看见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整艘飞船。
蒋斯珩叉着腰站在窗口,对飞行精灵说:“打开接收通讯频道。”
“好的,旅行者,您的通讯已开启。”
蒋斯珩这就盯着对面说:“是我,快点开门,我赶时间!”
大胖子用力揉了揉眼睛,可耳朵告诉他对面确实是大名鼎鼎的铩羽军前首领,他的手颤颤巍巍够到立杆的把手,赶紧用力抬了上去,机械立杆再度开启,蒋斯珩的飞船迅速顺着轨道滑进去。
八个入口八个出口的超大号停泊场里不停有飞船进入,蒋斯珩知道,这个停泊场已经扩建了不止一次,但还是难以负载那么多飞船的驶入量,并且有些高层的飞船难以想象的庞大,还不到机器引导的位置,蒋斯珩就看见了一艘足有十层楼高的巨无霸。
巨无霸上还做出了观光效果,最上面几层应该是用来开party的,照蒋斯珩的经验来说
', ' ')(',这种规模的观光飞船多半是提供多人运动的,总有一些老家伙们有这种癖好。
蒋斯珩感到有些犯恶心,他平淡地扫了一眼那高耸闪瞎眼的高端飞船,即刻就把自己的破烂飞船停好,从飞船上走下来。
下面没有聚集的媒体记者,可能是因为这飞船实在太不显眼了,那群记者们说不定都在门口堵最贵最庞大的飞船呢,他们绝对想不到,蒋斯珩会开着这么一艘破铜烂铁进来。
蒋斯珩想着,在停泊场等来了光速电梯,这台电梯直通椭圆形角斗场的最高处高塔,决斗者在正式决斗之前都要做一番准备,三秒后,电梯“叮”地一声,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给蒋斯珩刷卡开门。
电梯外站着三个等待的工作人员,蒋斯珩刚迈步出去,他们就无比专业地作为引导,开始把蒋斯珩往高塔的一个方向带,那里有个小型的安检间,为了保证决斗的公平性,每一个决斗者在进场之前都要进行全身的检查。
蒋斯珩个人很讨厌这种这种需要脱光的安检过程,但他还是从容地走了进去,跟随他进入安检间的只有一个工作人员,等他把衣服脱掉,然后率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只面包,工作人员明显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过他凭着极强的专业素养忍住了。
接着,蒋斯珩把身上的通讯耳机、折叠小刀全部取下来丢进篮子里,工作人员就用扫描仪给他来个从头到脚的全面扫描。
“可以了。”那名工作人员扫了一遍就说,他指着那两只长面包说,“这个是……”
蒋斯珩直接撕开一只面包包装袋,直接啃了一口给他看,然后边嚼嘴里的面包边说:“我自己带的口粮,没事吧?”
“没……没事,场地里会有备用水。”工作人员的微笑都僵在了脸上,他实在搞不懂蒋斯珩到底在做些什么。
嚼着面包,蒋斯珩又想起自己的手表并没有摘掉,便扬了扬手腕:“我还比较在意时间,戴个表没问题吧?”
工作人员继续说:“手表没有要求,不过如果在决斗过程中有了损坏,责任自负。”
蒋斯珩快速穿好衣服冲他点点头,这就拿着面包晃晃悠悠地出了安检间,谁知帘子一撩开就见阿尔瓦,他一身金光灿灿的厚盔甲已经穿戴完毕了,盔甲这种东西,赢得场次越多就会越奢华,因为每次决斗都有买马的场次,这种盔甲基本上都是“赞助商”赞助的。
蒋斯珩当初在新卡瑞角斗场时也有一套华丽的盔甲,那就是买他赢的赞助商送的,号称全星际最昂贵的防御装备,整套盔甲都是太空收集的黑陨石打造,不但稀有,而且很沉,但能和当时伤害最强的脉冲枪搏上那么一搏。
不过后来蒋斯珩逃出了角斗场,这套盔甲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阿尔瓦穿着他的金光盔甲,冲走廊尽头的工作人员勾勾手指,两名工作人员立刻拎着硕大的黑笼子走到二人身边,阿尔瓦嘲弄对蒋斯珩一笑:“这是赌注,谁活着出来,这个小东西就归谁。”
蒋斯珩连个眼神都没分给阿尔瓦一下,上去就揭开了笼子上的黑布,被关在笼子的小家伙骤然间就暴露在了白炽灯之下,他瞬间被惊醒了,原本蜷缩成一团的他立刻坐起身,用手遮住被光刺痛的眼睛。
蒋斯珩站近了点儿,遮住了一半刺眼的白光,用眼睛快速打量了一下小东西的状态,腿上身上被笼子刮出的伤口都没有处理,蓝眼睛的孩子看上去楚楚可怜,嘴唇都肉眼可见的干裂流血了。
蒋斯珩面无表情地盯着笼子里的孩子,对工作人员伸伸手:“水。”
工作人员不敢怠慢这位之前在星际到处撒野的狂妄首领,马上翻出来一瓶矿泉水给他递过去,蒋斯珩把水拧开,直接用手穿过那满是荆棘的铁笼子缝隙,把水放在了小家伙面前。
他接着又把自己特意买的长面包分两次放进去,接连进去三次的皮肤不出意料已经被荆棘割出了许许多多的口子,但这些小伤口对蒋斯珩来说都没有皱眉头的必要。
小家伙先是抱着水喝了一大口,显然已经渴了很久了,喝完就用那湛蓝色的眼睛望着笼子外的蒋斯珩,眼睛睁得大大的,也可能是被吓着了,其中包含着什么情绪不得而知。
“我真的很好奇,你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当上铩羽军首领的。”阿尔瓦对蒋斯珩的举动嗤之以鼻,在一旁讥讽道。
蒋斯珩却始终没有搭腔,他沉默着把流血的手收回来,蹲在小家伙面前,看着那张让他无比痛恨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你是知道怎么才能折腾我的,咱们的账,等回去我再跟你好好算。”
蒋斯珩说完站起身,远处就听到一阵皮鞋踏在地板上的清脆响声,脚步声同时伴随着一个人的掌声:“看看,这是谁回来了!我的勇士,我的不败战绩!!”
蒋斯珩不由得捂住了脸,因为他并不是很想见发出声音的人,那就是他以前在新卡瑞角斗场时的赞助商余音尘,说好听点是赞助商,说难听点就是金主。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专门研发各种飞行器的,以前是萨勒斯的首富,而这位最爱看的就是决斗
', ' ')(',还很喜欢开场子做赌,一赌就是百万隆卡。
当初他就是在角斗场的v座上捕捉到了蒋斯珩,然后大手一挥就要做他的赞助商,那件黑陨石的盔甲就是他送的,后来也参与了铩羽军的君临号战舰外观设计。
余音尘上来就暧昧地勾住蒋斯珩的脖子,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喝得醉醺醺的,他看着正在对峙的阿尔瓦和蒋斯珩二人,说道:“放轻松两位,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阿尔瓦,虽然你是新卡瑞的摇钱树,但你现在最好先回到你的位置上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虽然现在新卡瑞角斗场换成了合同制,但阿尔瓦的腰杆还没有硬气到能和有钱的高层抗衡的程度,他怒瞪了一眼面前的蒋斯珩,穿着他那神气的黄金盔甲迈步离开了。
工作人员将关着小家伙的笼子重新盖上黑布,由两个人拎起来,蒋斯珩知道这小东西暂时会被存放在裁判那里,等赢了这场决斗,蒋斯珩才能带他离开。
蒋斯珩见人走了,就对手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余音尘说:“余老板,你最好把你的爪子从我身上移开,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些什么。”
余音尘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立马收回了手,他知道蒋斯珩没在和他开玩笑,在众多金主里,也就他余音尘过的最憋屈了。
他余音尘一直也都没什么忌口,男女都爱,当初看上蒋斯珩也是因为对方长得很对自己的胃口,毕竟在这样的角斗场,能找到一个长相好又能打的勇士几乎是非常困难的事,为了把蒋斯珩收入麾下,余音尘还动用了一些特别的关系,最后到手之后才发现居然撞号了。他不可能做下面的那个,而且蒋斯珩性格实在极端,手段又狠辣,不会让任何人凌驾于他之上,欲望和性命两选的话,余音尘还是觉得性命比较重要。
况且,蒋斯珩能给他赚回来大笔的钱,所以这点儿小脾气他完全能够包容。
他开始笑嘻嘻地领着蒋斯珩往高塔的准备室走,准备室没几步路,到了门边,余音尘熟练地为蒋斯珩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十米长的落地观景窗,站在窗户边,下方的整个角斗场尽收眼底,此时角斗场里早已坐满了观众,只有距离角斗场地最近的第一排留着——那是为余音尘这种人特意准备的。
“我是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今天报纸登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脑子进水了,怎么,亲爱的首领这是混不下去了准备重操旧业了?”
余音尘拿起桌子上的另一杯红酒递给蒋斯珩,蒋斯珩拒绝了:“酒精会影响我的临场判断力。”
余音尘呵呵一笑,又把杯子重新放回去,他窝去窗户边摆放的柔软沙发上,摇晃着杯里的酒液,轻轻笑道:“我这回又在你身上砸了两百万,就是想不到赌你赢的不降反升。”
“我的实力,有目共睹。”蒋斯珩依旧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整个新卡瑞角斗场,他当初认为的炼狱也不过就这么大。
余音尘听他这么一说,鼓了鼓掌:“不愧是领袖,不过你到底是怎么跟阿尔瓦结上梁子的,就因为刚才那只笼子里的小宠物?”
蒋斯珩不置可否。
“不会吧?虽说那孩子是高种姓结合的稀有产物,但这样的孩子我还是能找得到很多的,还有,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难不成是萨勒斯星爆炸,把你脑子给炸坏了?”
“他不是宠物。”
蒋斯珩言简意赅,不想说太多话,虽然余音尘和他也算是几个世纪的老相识,但他实在是跟这些出身上层的大老板共情不来,别看现在余音尘像是很在意他的想法似的,但根据他的的了解来说,余音尘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把他当人看,只是因为他能换来更多的利益以及泄欲工具。
只不过余音尘失策了,没成功而已。
不过说到出身上层,楚渊也是,但楚渊跟姓余的有本质区别。
这时,有人在门外轻敲了敲,余音尘就大声道了一声“进来”,蒋斯珩回过身,立刻就见几个工作人员抬着一整套通体黑得发亮的威武盔甲进来。
蒋斯珩当然认得这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盔甲,想不到时隔多年余音尘居然还能留着这玩意儿,余音尘看见这套盔甲就激动起来,他说:“看看我从仓库里找到了什么好宝贝。”
蒋斯珩以前对这套盔甲的评价还是挺不错的,这套黑陨石非常低调,但石头的特性让整套盔甲显得高大而威猛,尤其是两侧肩膀的设计,很对蒋斯珩的胃口,于是他眯起眼睛,嘴角终于往上扬了扬。
余音尘冲他嘿嘿一笑,讨好道:“你总不能赤手空拳地跟别人打吧?”
新卡瑞角斗场上的大幕拉开,数以万计的观众摇旗呐喊着,今晚的他们比观看任何一场战斗都要激动兴奋,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今晚这场决斗意义非凡。
时冕坐在偏中间的观众席,这还没开场,坐他旁边的那哥们儿的嗓子都快要喊哑了,并且喊词从一开始的“蒋斯珩”慢慢换成了“首领”,而目前已经固定成“铩羽军必胜”了。
时冕不由得也开始热血沸腾起来,旁边那哥们儿就像刚入伍时的他,不过
', ' ')('距离还是太远,要是再能坐近点儿就好了,这是他清空存钱罐能买到的最靠前的票,而在他前方五十排,顽劣的余音尘晃晃悠悠地最后才入场。
等v的位置全部坐满,站在中央的裁判才挥舞了两下小旗示意决斗者入场,刹那间,场子里的气氛爆炸到了极点,观众们齐刷刷地站起来,两方都开始喊口号,似乎只要比对面喊得响这场决斗就能赢得胜利。
这导致时冕也不得不站起身来,他一眼就看清了从左侧拱券里钻出来的“黄金人”,是的,他觉得那是一个“黄金人”,因为金灿灿得,高塔灯打在那金灿灿的盔甲上实在过分醒目,阿尔瓦穿着他张扬的金色盔甲耀武扬威地绕场一周,不断挥拳向自己的粉丝示意。
裁判等他回到原位上,这才示意打开右侧的拱券,时冕连忙又去看右边的拱券,蒋斯珩穿着一身漆黑的战甲从拱券里迈步出来,看见那身战甲的同时,旁边的哥们儿有些忍不住了,嘶吼着哭得稀里哗啦。
这身战甲使得观众席的呐喊声比刚才大了两倍,时冕感觉可能是这身战甲的原因,人都是念旧的。
蒋斯珩从拱券探出头,对面灯光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并没有看台上的观众那么开心,因为这里曾经是他的噩梦,他曾想过自己终有一天会死在这片土地上,对方可能会把他的内脏给扯出来,抛在地上泄愤。
但现在的他与以前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他的眼神阴冷,因为今天站在这里的不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决斗者,而是狠毒狡诈的铩羽军前首领。
玩阴谋,耍诡计,还没人玩得过他,他也很久没有听到过骨骼碎裂的声音了。
新卡瑞角斗场上最不缺的就是诡计。
蒋斯珩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战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机械摩擦的声音,看着裁判手中挥舞的旗子,蒋斯珩像几个世纪前一样迈步走向前,和阿尔瓦保持一米距离时双方都停下了。
空中飞行器降下来一只麦克风。
麦克风还没完全降下来,阿尔瓦就跳起来一把抓过头顶的麦克风,紧盯着蒋斯珩,指着高台上放着的黑笼子叫嚣道:“今天所有人都会在这里见证一件事,那就是我会残忍地杀了你,拿走你的宠物,我会向全星际证明,铩羽军的前首领会死在我阿尔瓦的手里!”
“阿尔瓦!”
“阿尔瓦!”
看台上的人疯狂地助威。
蒋斯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静观对面极度兴奋的布鲁尼人,麦克风还在下降,等麦克风完全被放下来。
蒋斯珩才往前走了几步,接过吊在面前的麦克风,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刚才那句话确实激怒了我。”
“吁——!”看台上的观众发出了阵阵唏嘘声。
蒋斯珩完全不在意这些人喝倒彩,而是继续说:“上一个激怒我的人是费赛卫星的议员佐里诺夫,他的尸体被我扔进了君临号的推进器里。”
看台上观众的倒彩声即刻消失了,于是蒋斯珩阴沉地扬起嘴角:“你让我嗅到了尸体的味道,不开玩笑地说,我会把你的头拧下来挂在新卡瑞角斗场的高塔尖上。”
阿尔瓦听见对方这么情绪没有任何起伏的一句话,感觉整个角斗场都骤降了十度,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被一盆凉水全部浇灭,他清楚得很,蒋斯珩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铩羽军的前首领是个臭名昭着的战争疯子,若不是当初萨勒斯星一直有鸽派驻扎,铩羽军久攻不下,不然他们早就长驱直入,现在的萨勒斯就是蒋斯珩的统治领地。
而萨勒斯掌握全星际的尖端核心科技,谁掌握了核心科技,谁就是星际之王。
高台上的裁判再次举旗,示意两人的站位拉开距离,蒋斯珩和阿尔瓦无一不在紧盯着对方的动作,如同两头饥肠辘辘的猛兽,即将绞杀可怜的羚羊,不过这一场,谁是野兽,谁是羚羊,还没有定数。
等两人彻底拉开距离,裁判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压低重心开始绕着角斗场中心挪步,这是在观察对方的纰漏,这是死斗,死斗是没有暂停或是休息一说的,如果能找到对方的缺陷,一击必杀那是再好不过。
蒋斯珩透过面甲紧盯着阿尔瓦的脚步,阿尔瓦显然是个更加心急的人,不一会儿他就透露出了进攻的企图,握着拳就奔了上来。
蒋斯珩也不甘示弱,他深知就算这时候不是攻击的最好时机,但也不能有任何避而不战的举动。
阿尔瓦上来就是一拳,蒋斯珩转头避过,拳风擦着黑甲过去,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的声响,蒋斯珩没有出拳,而是拽住阿尔瓦头顶盔甲作为装饰的一只黄金角,猛地把他的头往下一拉。
阿尔瓦没有料到蒋斯珩会揪住他最为引以为傲的黄金盔甲,身形一歪,迅速往下栽倒而去,蒋斯珩狠狠一抬膝盖,黑陨甲直接撞上阿尔瓦的面甲,即使他被包裹在厚重的盔甲之中,却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共振。
蒋斯珩动作非常快,趁阿尔瓦还晕着,一脚又是踹在阿尔瓦肚子上,这脚用了十成十的力,直接把阿尔瓦踹飞了出去,瞬间砸在了对
', ' ')('面的拱券墙壁上,观众席顿时发出一阵欢呼之声。
蒋斯珩并没有乘胜追击,再度活动了一下肩膀,他从原地往右侧进行挪步,观察着被他踹飞嵌进墙里的黄金勇士掉落到地上,挣扎着晃晃脑袋从地上站起来。
阿尔瓦站起来的下一秒,回头死盯住蒋斯珩,一下子就拖着那身沉重的金甲朝蒋斯珩奔了过去,他突然提速,蒋斯珩无法避开,瞬间被他托住腰往后撞去。
蒋斯珩顷刻就被他死死搂住腰腹往后撞了三十多米,骤然撞上后面的石头墙壁,受到撞击的蒋斯珩闷哼了一声,然后阿尔瓦借着吨位的优势又开始将他往墙上拉扯拖拽,石头墙瞬间就被两人撞碎了一半。
然而蒋斯珩的决斗经验无比丰富,阿尔瓦将重心放在他下半身,专注让他无法落地,使不上力,他便借势,将腰一拧两腿蹬住身后的石头墙往上一翻,顿时挣脱了阿尔瓦。
早期机械工人的经历让蒋斯珩很轻易就能举起比自身重量大三倍的东西,他按住阿尔瓦的肩膀翻过去之后,阿尔瓦还不依不饶地抓住他的胳膊,蒋斯珩索性没有松手,反手卡住阿尔瓦肩膀上的盔甲,将他过肩摔了出去。
阿尔瓦这下被摔得不轻,面甲松落,碎片掉了一地,蒋斯珩也被蹭掉了肩甲,他觉得自己的肩膀刚才在墙上生蹭了好几下,正常来说血应该已经覆盖整个胳膊了,但他现在感觉不出来,因为一整条胳膊都麻了。
蒋斯珩用力甩了甩那只流血的胳膊,硬生生给甩得不再麻木了,只要他杀红了眼就不再去管什么伤痛,那些都是赢了之后再去考虑的事,他朝地上疼得翻滚的阿尔瓦走了几步,正想给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来上几拳,这时,天空中传来了飞行器引擎的巨大声响。
二人同时被引擎声吸引得抬起头,然后下意识对视了一秒,阿尔瓦再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翻起来就拼命往飞行器下方即将投掷武器的位置跑,蒋斯珩更快,他小跑两步,跳起来抢到了投掷下来的唯一一只a-h脉冲炮。
他将脉冲炮快速装备在左臂上就开始充能,台下的有些观众见他捡到了脉冲炮就已经开始叹息了,生死场只会投掷一次武器,谁捡到武器谁几乎就是赢家了,反正蒋斯珩是绝对不会蠢到把自己到手的武器拱手送人的。
蒋斯珩充好能,抬手就冲着还没赶来的阿尔瓦开了两炮,阿尔瓦被枪戏弄得四处奔逃,蒋斯珩从容地举着脉冲炮,姿态像是在戏弄可怜的下水道老鼠。
角斗场里不一会儿就被炮弹掀起的沙土拢上了一层雾,蒋斯珩站在中央,看着阿尔瓦的黑影奔跑得飞快,下一秒,他从沙尘中瞬间冲了出来,蒋斯珩清楚地看见他手里莫名多了一把陨铁剑。
可当他看清楚那是一把陨铁剑时,他们的距离已经太近了,蒋斯珩只好改攻为守,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他将那只脉冲炮作为格挡斜在了自己身前。
炮头和陨铁剑接触的一刻发出刺耳的响声,蒋斯珩下盘很稳,顿时与阿尔瓦僵持在了一起,阿尔瓦狡诈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蒋斯珩,蒋斯珩感觉不妙,随即就目睹着自己的脉冲炮被陨铁剑砍出了一道裂缝,而随着裂缝的蔓延,整只脉冲炮被陨铁剑斩成了两半。
蒋斯珩被震了出去,等四周的沙尘散尽,观众看见的是碎成一地的脉冲炮和看着自己的脉冲炮断掉还处在震惊中的蒋斯珩。
阿尔瓦对作弊丝毫没有愧疚之心,他再次挥动手中的陨铁剑,嘶吼了一声,闷头就朝不远处的蒋斯珩冲了过去,蒋斯珩没有武器,陨铁剑劈到面前时他只能用剩下的那半截脉冲炮格挡了一下,下一秒他就被撞在了墙上。
半截脉冲炮同完整的陨铁剑抗衡了不到半分钟就被阿尔瓦猛地一挑,半截炮直接被剑尖挑飞了出去,砸在地上,阿尔瓦狰狞地笑着,又是一剑,剑身倏然间就穿透了蒋斯珩的肩膀。
台下观看的时冕一直非常镇定,此时他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立即摸到腰上的一把枪,然而这并不是狙击枪,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民用枪,这么远的距离不一定能打到。
该死!
蒋斯珩感受到陨铁在自己骨骼里穿梭,肩膀已然被完全刺透了,淋漓的血洒下来,蒋斯珩感觉着剑身卡住了自己的骨骼,这时候,他忽然抬起头来,朝狰狞的阿尔瓦阴森一笑。
下一秒,阿尔瓦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刺痛传遍了他的全身。
他的微笑渐渐消失,后知后觉地把目光移到自己的身体上,一把尖锐的腕刀正插在自己的胸口之上,腕刀紧紧扣在蒋斯珩的手腕上,是一把隐藏的手表腕刀。
阿尔瓦再掩饰不住自己满眼的讶然,他看向蒋斯珩,完全忘记了自己接下来防卫动作。
蒋斯珩迅速用左手攥住了刺进肩膀的剑刃,完全不顾剑刃割破了整个手掌,接着他猛地把腕刀从阿尔瓦肚子里拔了出来,又刺了一次进去,拔出来。
阿尔瓦无法拔出自己的陨铁剑,手上瞬间脱力,两条腿软得跪倒在了蒋斯珩的面前。
事情发生得太快,观众反应了一秒,然后全场发出获胜的庆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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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斯珩把肚子流血的阿尔瓦踹倒去地上,他屏住呼吸,用另一只手握住陨铁剑的剑柄将沾满鲜血的剑在血肉里转了个方向,避过关键的骨骼后才将剑从肩膀里抽了出来。
“我才是角斗场的不败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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