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他的纽扣崩飞,衬衫领口凌乱大敞,紧实的胸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一条青红血痕。可他连哼都没哼一声,而是从容旋亮一盏光芒柔和的地灯,柔声寻求反馈:“舒服吗?”
伊莱不肯屈服于舒服,勉力调节呼吸,冷冷道:“滚。”
夏佐欺身上前,伊莱神经紧绷,正要再给他一下,夏佐却毫无征兆地、单膝跪倒在他脚边。
“您在怕什么?”夏佐轻轻捧起伊莱空闲的左手,“我不会强迫您。”
他薄唇微张,低低喘息,痴迷地啜吻着那五枚圆润粉白的指甲。
先是急促的鼻息扫过指尖,接着,它们被吸附、包裹入火山沼泽般绵密高热的事物中,随即,夏佐凛冽的、高侵蚀性的龙舌兰信息素像条精神皮鞭般狠狠抽向伊莱,榨取、征缴伊莱的信息素。他单膝跪地,凌乱带伤,乍看起来像条卑微求欢的野狗,实质却蛮横如暴君。
像一颗荷尔蒙炸弹自尾椎引爆,轰开全身毛孔,伊莱自头皮至脊椎麻成一束,血流狂涌,激起阵阵眩晕。
一种伊莱从未体验过的、说不上是什么的情绪取代了一部分剑拔弩张的敌意与警戒心理。
“……”伊莱沉默片刻,忽而颧骨飘红,他抬了抬下颌,矜傲道,“我没允许您行吻手礼。”
毫无经验的伊莱对此缺乏自觉,但那听起来确实是一种半调情式的嗔怪。
“抱歉,我失礼了。”夏佐收回手。
以及舌头。
而回应他的,是一记耳光。
这像是一位娇纵刁蛮的贵族omega面对莽撞急色的alpha情郎时会做的事。
唯一的区别是伊莱下手极重,若是换成一个体质普通的平民alpha,这会儿怕是连头带消化道都挂在吊灯上了。
夏佐偏着头,舐了舐唇角的血,哑声提醒道:“您也没允许我跟踪您,这值十个耳光……或者更多。”
他试探着讨价还价,想多赚几个。
伊莱垂眸,发现这个死变态明显更兴奋了,糟糕的是,他也是。
他强迫自己收回手,欲找手帕擦拭指缝间的滑腻,可是他没带,他只好扯过夏佐的窗帘擦手:“兰德尔先生,您是一位受虐狂吗?”
“原则上不是。”夏佐咧了咧嘴,“但这归根结底取决于您……毕竟您的任何举动都会令我兴奋,包括您的呼吸和心跳,自然也包括您的暴力行为。”
伊莱:“……”
伊莱瞪着他,几乎有些无措,他从没见过这么疯的疯批,就算在镜子里也没见过,一丝罕见的懵懂和慌乱按捺不住,泄了出来。
夏佐乘胜追击,他主动背剪双手,向伊莱凑近,眼神炽烈得骇人:“我为您而生。”
他嘴角破裂,胸口青红狰狞,可模样仍然性感俊美。
伊莱不自在地动了动,空气中漾开一股甜美的味道。
伊莱绷紧了腿部肌肉,不让发软的膝关节和潮湿的布料影响他笔挺的站姿。情况未明,这个暧昧的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伊莱定了定神,质问道:“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监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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