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离朱头皮发麻,反手紧紧握住春桥的手,拖着他大步跑去后园。
先是忘川、现在又是白琥珀,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是想让她牢牢记住荼靡出嫁的日子吗?还是用这种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
后园,残柳下,枯黄的莲叶弯曲倒垂在池面上,或只余光秃秃的叶柄直立,如同一片惨烈的战场。
沈秋实瘫坐在池塘边,死死盯着水中那抹高大修长的青衣人影,目光中有一种近乎于绝望的焦虑。
离朱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的神情,略略吃了一惊。但当她看到浸身于池塘中的白琥珀时,受到的震撼就绝不仅仅是一个“惊”字了。
水中那个疯狂将自己淹没于水中的男子,宛如一匹桀骜不驯却又陷入绝境的苍狼,手臂和脖颈上爆突的条条脉络,仿佛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力量。长发凌乱,墨莲般漂浮在水面上,湿透的衣襟紧贴着身体,勾勒出优美的肌肉线条。
那殷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目光……好像在哪里见过。离朱脑中白光一现,突然想起她初遇忘川时,被人下了媚药的忘川和此刻的白琥珀如出一辙。
呃……又见穿越必备之恶俗媚药。
她心底一凉,且不说他们刚才一直在一起,就单说敢在白琥珀面前肆无忌惮对他下药的,恐怕这世上也没有几人吧?
那个人……已经逼她做出了决定,又何必决绝至此?
其实她不是不明白,忘情弃爱总好过肝肠寸断,可她就是宁愿做那飞蛾,纵身入火、深情不寿……
也罢!既然是他所希望的,那便如他所愿吧!
“沈管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带着毅然决然的坚定。“把白大侠从池子里捞出来,我救他。”
沈秋实似是难以置信,愣愣看了她半响,一撩衣袍飞身跃向白琥珀,却被他一掌逼退,狼狈地跌回了岸上。
“走!走开!”白琥珀双掌打起无限水花,仿佛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眼眸赤红,爆发着越来越低沉的嘶吼。“走!不要管我!带她走!沈秋实,带她走!你今日不听我的……往后、往后就不再是我白云城的人!”
沈秋实眉心一动,手臂刚扶上离朱,却被她用力甩脱。“沈秋实,你若是不让我救他,明日还有没有白云城都不一定!”
离朱信步走到池边,俯身摸了摸冰凉刺骨的池水,声音轻柔得仿佛月光。“白大侠,你不要沈管家捞你,是想要我跳下去捞你么?这水虽凉,我却也不在乎。若能冻死最好,黄泉路上还能和你做个伴……”
她起身,想也不想地纵身一跃,身子在半空中蓦然一轻,落入了冰冷而湿漉的怀抱……她知道,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跳下去的。
白琥珀甫一落地,便如避蛇蝎般地将离朱推了出去,喉中一股腥甜,喷出一抹刺骨的红。
“跟我走。”离朱轻轻触碰他的手,却被那滚烫的温度吓得心底一慌。
白琥珀干涸的嘴唇抿了抿,似要说些什么,身子却剧烈一颤,沉沉倒在了离朱怀里。
唔……没想到白琥珀身形虽然高大,体重却和荼靡差不多,真不知道这么轻的身体里怎么会蕴含着那么可怖的力量。
离朱将他抱进房间,平放在锦被大床上,便开始七手八脚地脱着那些湿漉漉的衣衫。
门口忽然响起沈秋实黯黯的声音,却又暗含怜惜。“主子……容老奴说句逾矩的话,少主他、他对您一往情深。您今日帮他解毒后……又打算如何安置少主?”
安置?离朱隔着纱幔抬起头来,对上那双欲言又止的眼眸,恍然大悟。
刚才她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献身救人,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这个世界里只有男人才会在乎自己的贞洁……
而她、她不会被当做趁人之危的急色鬼了吧?
“那个……”离朱手下的动作一滞,赧赧开口。“我、我没什么本事,也自知配不上白大侠……不过如果他愿意跟着我的话,我会对他负责的。当然,如果他不愿意,我、我就豁出去……再夜闯一次太师府!”
“不用了!有主子这句话就足够了。”沈秋实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含笑转身欲走,却又被离朱叫住了脚步。
“那个……沈管家,你能不能先制住白大侠的|岤道?”
“点|岤?为何?”
离朱红着脸,踟蹰了片刻,狠心言道:“我、我怕他迷迷糊糊得受不住疼,把我打飞出去……到时候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沈秋实额上划下三条黑线,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身后欲哭无泪、求助无门的离朱……
“没义气……”
离朱瞪着沈秋实的背影暗骂了一句,低头,却撞入一双春水般柔波荡漾的眼眸。
“我不会伤害你的,离朱。”白琥珀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定定凝望着她,眼底勾起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坚定。“相信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动你一根汗毛。我、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离朱打断了他的话,俯身退去了他身上的最后一件单衣。蜜色肌肤霍然呈现在微凉的空气中,被烛火映上了一层古铜色光泽。
流畅而优雅的线条从锁骨一直延伸到精瘦的腰际,双腿笔直修长,肌肉分明匀称,隐藏着强大的爆发力。十几道年深日久的伤疤,或深或浅、交叉分布在那近乎于完美的男性身体上,平添了几分沧桑,又与脐下那一道鲜明的红线交相辉映。
“是不是、是不是很丑?”白琥珀见离朱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就连体内那难以抑制的燥热也无法抚平心底的悲凉。
离朱愣了愣,随即一笑,手指仿佛蝴蝶,轻轻游移在那些如蜈蚣般蜿蜒的伤疤上。“白大……琥珀,记不记得我说过,你……让人很有安全感?天塌下来都不怕的那种……这些伤疤,在我眼中看来,很有质感……”
“安全……质感……”本就因媚药而无比敏感的身体被离朱的手指点燃了一团又一团火焰,他的神智渐渐模糊,情难自制地扭动着身子,喉中溢出一声如咽似泣的呻吟。
怎么、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白琥珀下意识捂起自己的嘴,却仍然控制不住地自指缝间流淌出那些破碎而难堪的低吟……
“没关系的。琥珀的声音……很好听。”
离朱温柔地拉开他的双手,俯身在他唇边印上一吻,舌尖仔细描绘着他嘴唇的形状,却不经意尝到了一点咸涩。
她一怔,微微直起身子,震惊地看着那如天神般坚强的男子眼中,淌出的滚烫的液体。就连中了月藤殁、痛苦得生不如死时,也没有掉过半滴眼泪的他,今日……竟为了她,连掉了两次眼泪。
“别哭……别哭啊。”离朱心一慌,手忙脚乱抱起白琥珀。“你、你不愿意的话,我再去太师府……”
离朱顺势捡起一旁的衣衫,却被白琥珀按住了手臂。
“哎?你怎么……”
她一滞,他却主动送上了唇,在她唇上辗转迂回,将所有疑问都堵在嘴里。
半阖的眼眸中氤氲着浓郁的情潮和迷濛水汽,滚烫的身体贴上她的,仿佛一座即将爆炸的火山,略有些粗糙的手掌不得章法地在她身上游走,炽烈的欲望也愈发昂首挺胸,只等着最后的冲刺。
“离朱……离朱……”他带着哭腔在她耳畔呼唤,宛如找不到糖吃的孩子,未经人事的身体下意识想要得到更多,却又完全不知所措。
“第一次会痛啊,琥珀,乖乖躺着,别怕……”离朱抬高身子,缓慢而温柔地坐了下去。
“唔……”白琥珀剧烈一颤,感觉身体被人生生撕裂了一块,脸色苍白如纸,手掌本能地挥出。
咔啦!
床边,一扇彩雕木屏风应声而倒,碎成了齑粉……
呃……离朱很庆幸这一掌没打在她身上。
她一动不动,尽量温柔地抱着白琥珀,在他耳边轻言细语。“没事了,都过去了……琥珀……琥珀……”
她的呼唤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消除了疼痛,又使他体内产生了异样的感觉,被她包裹着的部位仿佛长出了翅膀,在一片温软湿腻中展翅欲飞。
她的吻,落在他宽广的额头、清洌的眉间、细密的眼睫、直挺的鼻梁、雕塑般俊逸的脸颊……最后,轻轻覆在唇边……
耳际回荡着心爱女子那叹息般的浅吟,白琥珀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动作。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她回眸的一笑,原本以为在她心中永远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原本以为像他这样的男子注定孤单以终老……
而现在,所有的祈盼都有了着落,所有的期待也都不再空许。他终于、终于把身体交给她,成为了她的人……如同梦幻一般。
他的心被铺天盖地的幸福填满,暖洋洋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离朱……离朱……”白琥珀脑中白光一闪,轻飘飘地飞上了云端,脖颈上一处宛如莲叶的印记也随之渐渐湮灭,悄然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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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张很漂亮的图片~
像妖孽~
送给快要移情别恋、抛弃妖孽的cj~
以及所有……呃……稀饭俺家妖孽儿子的小盆友们~~~~
作者有话要说:俺怕被举报~
不太敢h~~~
小小h一把~~
纠结啊~
良辰美景红绡嫁衣
而现在,所有的祈盼都有了着落,所有的期待也都不再空许。他终于、终于把身体交给她,成为了她的人……如同梦幻一般。
他的心被铺天盖地的幸福填满,暖洋洋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离朱……离朱……”白琥珀脑中白光一闪,轻飘飘地飞上了云端,脖颈上一处宛如莲叶的印记也随之渐渐湮灭,悄然无踪。
梦中的天不是一望无尽的碧蓝,而是淡淡的泛着金色的灰。天空中漂浮着灵魂转生前、在三生石旁流下的最后一滴离魂泪,连成片片水雾,最后融化在忆川河中。忘川河上生长着翠碧的忘忧草,以及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莲。
男子白衣胜雪,优雅地盘坐于河岸,嘴边一管玉屏箫袅袅悦耳、圆润柔美,时而如涓涓细流跳跃于奇石之上,时而如朗朗明月高悬于庙堂之巅……
许久,箫声渐渐隐去,他放下玉屏箫,回眸望她,目光缱绻萦绕如天空般高远。“阿罗,喜欢么?”
她微微颔首,却无法言语,将自己的全部神识凝结在那笑容风轻云淡的白衣男子身上。他将沉睡的她唤醒,用了九十九年的时间陪着她生根发芽,又看着她长成蓓蕾。
“阿罗明天就要开花了吧?”他虽然每天都会在她身旁静坐片刻,但很少言语,大多数时候只是默默看她,或吹奏一只箫曲。“听说十殿冥王已经商议好,明日要组队来看你呢……”
她愣了愣,无所谓地晃晃莲叶。她只要他来就够了,谁稀罕那几个老头子来看?
“但是明日,我大概来不了……”他低垂着眼眉,看上去有些落寞。“人间战火蔓延、生灵涂炭,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灵魂要去彼岸往生……”
怪不得他最近总是很晚才来看她,而且每次来时眉宇间也尽是疲倦。那个一天到晚缠着她的秋彼岸花神和小忘川也很久没来马蚤扰她……
竟是因为战乱。
可是,她真的很想在他眼前绽放,只让他一个人,看见自己最美丽的时刻。
反正只剩下几个时辰而已,提前开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身未动,心已动。
她感觉自己身处刀山剑海,每张开一片花瓣,都仿佛被刀割裂了身体,神识几乎处于崩溃边缘……
“阿罗!”他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分明近在眼前。“快停下!时辰未到而贸然开花……你不要命了吗?”
她轻轻摇了摇身子,仍然固执地一片片扯开自己的花瓣,固执地承受着那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
她愿意用她的全部生命,换一次恣意绽放的表演……给他。
青莲花开千瓣,她便仿佛被人生生割了一千刀。
直到最后一片花瓣绽开,浅灰色的天空竟同时降下九道金光,齐聚在她身上,幻化为百鸟齐鸣、四时花开。轻若浮云、苦似浮生般的离魂泪纷纷坠落,氤氲成一片馥郁的香雾,笼罩在她四周。
“优钵罗开花……怎会有天降祥瑞?”
他定定看着她那香净柔软、秀美离垢的仪容,一时怔忡不已。狭长的莲瓣近下小圆、向上渐尖、青白分明,九十九枚金黄|色花蕊托着一只嫩碧的莲蓬,正中生一颗莲子,圆润如珠。
她凝望着岸上那散发着白色柔光的身影,下意识抖动身体,却忽然感觉自己身上一空,似是丢失了什么东西。
丢失了什么?
她愣了愣,凝神探遍自己的身体,莲根、莲叶、叶柄、莲花、花蕊、莲蓬、莲子……很好,都在。
可是当她再度抬头,却惊讶地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已围满了人,最前面的是十殿冥王,接下来是忘川、荼靡、孟婆等一众冥界司神,再后面的是各色冥使、鬼差……
似乎整个冥界的人都集中到了她身边,欣羡而好奇地低声议论着刚才的福瑞天相,然而她却左顾右盼,试图在人群中找到那抹能让她全身心依恋的白色身影……
他……已经走了?
为何没有告别,便匆匆离去?
她摇曳着莲叶叹息,视线扫过周围那一圈莫名其妙的人,无奈地抬起眼睛看天。
方才那九道金光已悉数散去,天空恢复了平日里混沌的灰……
忽然,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将那灰色拨开,露出一双眼睛。
赤红的眼,带着横扫千军的力量和毁天灭地的凌厉,平静地俯视她……
离朱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地看着在自己身旁熟睡的白琥珀,又想起昨夜那末日之欢般的疯狂,耳根蓦地一红。
不知是因为他常年习武、体力优于常人,还是因为中了媚药、欲求不满……总之离朱清楚地记得自己昨晚只压了他一次,然后反被他压了半宿……直接导致她现在腰酸背疼腿抽筋。
手指轻柔地滑过他线条深邃的脸颊,卷卷的睫毛颤抖着在眼下投出两片阴影,平日里冷如冰霜的眸子轻阖,嘴唇微微翘起,宛如纯真无邪的稚童。
离朱翻身下床,穿戴整齐后便走出了房门,没有看见白琥珀在她推门而出的刹那,缓缓睁开了双眼。
门外,清冷的秋风吹得她打了个寒战,苦柳下菡萏正荒,秋意也似乎又萧瑟了几分,连初生的阳光都变得有些惨淡。
忘川呼吸平稳,看样子已没什么大碍。倒是春桥蜷缩在软榻上冻了一夜,小小的身子一片冰凉。
离朱抱了他回房,又扯过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随后看了看天色,转身向府门走去。昨夜发生了太多事,入睡的时候已近天明,没想到一觉睡到了黄昏时分。
荼靡他……快要过门了吧?
“主子?”沈秋实急匆匆走来,看见离朱的时候神色一滞……明明还是和昨日一模一样的面孔,怎么感觉像是从内而外焕发出了光华,将整个人映衬得宛如新生?
“哎?怎么了?”离朱见她神色异常,上上下下看了看自己,没发现什么不妥。
沈秋实也意识到自己逾矩,忙收了探究的目光,低头看着脚尖。“主子恕罪,是罗公子……”
她话音未落,罗潇湘已信步走来,见到离朱后也怔了片刻,随即便拉着她出府,上了自家的马车。
“呃……罗公子,敢问你要带我去哪儿?”离朱看他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心下几分诧异。
罗潇湘没说话,看向她的目光中似有深深的怜惜和不忍,许久,才缓缓开口。“离朱姑娘,我……奴家、奴家昨日听说、听说荼靡公子他……要、要嫁给余太师了……”
离朱身子一颤,惨淡地笑。“原来是这件事,我昨日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离朱姑娘,你不去把他找回来?”罗潇湘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去。”离朱轻轻摇头,看着马车一路驶向太师府。“罗公子,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荼靡他选择了放弃我,而我……我选择了忘记他。”
忘记他?
罗潇湘沉默不语,在心里暗暗消化着她的说辞,不知是该为自己欣喜,还是该为她难过……
西蜀历来的传统都是娶正夫过正门,娶侧夫走偏门。而余太师为博美人一笑,竟甘为天下人嗤笑,执意从正门迎娶荼靡。
罗府马车停在太师府外一处僻静的小巷内,府门口张灯结彩,前来道贺的人已是车马盈门。罗潇湘其实随身带着请柬,但这时却不知是否应该拿出来。
就在他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送亲的队伍已吹吹打打到了府门外。轿子落定,余太师三支连珠箭射来,在轿门旁干净利落地排成条直线。
喜婆一左一右搀了荼靡出轿,修长纤细的身体上一袭大红衣袂,艳丽得宛如天边的晚霞。
有多久没见他穿他最喜欢的红衣,有多久没拥抱他散发着花香的气息,他的背影被通明的烛火拉得那么瘦那么长,渐渐稀薄出了她的生命……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我在哪儿,你就要在哪儿。我让你往东,你就不准往西。我让你穿棉袄,你就不能穿皮衣。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荼靡,你让我生或者让我死、让我爱或者让我恨、让我记得或者让我遗忘,你紧紧抓住我的手,又放开让我走……你笑得高高在上、若无其事,而我却只能躲在无人的树洞里,独自将思念凿穿。
“离朱,你可知道,我宁愿亲手杀了你,也不想看到你将来对我不理不睬,却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那么荼靡,你又知不知道,当你转身,当你用冷漠凌迟我的心脏,当你义无反顾将白琥珀推入我怀中……我已死在了你手里。
“你,等了曼朱沙一万年,我也等了你一万年……不,我等你,还要更久一些。因为你转世的这一千年里,我也一直在等。不知你何时会来,也不知道你来时的样子,所以只好等,永无休止地等……”
对不起啊,荼靡,曾经让你等了那么久、那么久,久到我的心为你疼了、碎了也都于事无补……荼靡,这一世,你再不用等我。再不用等了……
吹打的乐曲声渐渐模糊,那抹大红衣襟如火焰般灼烧着她脆弱的眼睛,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痛。
“荼靡……如果有一天你不见了,我也会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