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羽箭呈破空之势而来,缨qiāng回转,打落了羽箭。
刚刚的优势瞬间转化成颓势,箭雨袭来躲闪不及,硬生生将她bi退到了悬崖边。
羽箭擦脸而过,脸颊上立刻多了道血痕。
与膝盖分别箭,箭矢没入皮肉时,她身躯一僵,一只腿曲起跪在了地上。
她撑着缨qiāng,单膝跪地,闭眼等待死亡时,漫天箭雨骤然停歇。
“素闻尉迟将军身不凡,今日领教了一番果然名不虚传。”
尉迟霖睁开眸,眼前之人虽狼狈却不减其眉目风华,左执剑,笑盈盈的望着她,只是那笑里夹杂着的分明是森冷寒意。
“今日是我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
“你我虽不在同一阵营,但沈某一向是惜才之人,尉迟将军这等身要是就这么死了,委实可惜啊……”
尉迟霖冷笑了声,并不接话。
沈溯之也不气恼,尉迟霖已是强弩之末,他也不怕尉迟霖耍什么花招。
“尉迟将军为南夏皇帝鞠躬尽瘁,一片赤胆忠心,只是那南夏皇帝未必领情。”
闻言,尉迟霖身子僵住。
沈溯之心情极好,“今日你本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是南夏皇帝忌惮你累累战功军权在握,怕尉迟将军功高震主日后谋反!南夏皇帝故意引你于此,想借着我之除掉尉迟将军,可怜尉迟家一训练提□□的赤骑因君王猜忌白白断送了xing命……”
尉迟霖垂眸,心下悲怆。
今日一战,她明知没有胜算,碍于圣意,她仍是率领赤骑出战。
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赤骑军,今日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灭。
就剩她一人,她一人又能如何呢?
“你究竟想说什么?”尉迟霖冷声打断。
“尉迟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如果尉迟将军愿意,我北周一定奉为座上宾。”
“呵——”尉迟霖冷冷发笑,“何为明,何为暗?南夏即便不是处于明处,北周也未必就是明道,无论圣上待我尉迟家如何,我尉迟终归是生于南夏,生是南夏之人,死也是南夏之魂!”
沈溯之眸色yin冷,“这么说尉迟将军是打定了主意准备以身殉国了?”
尉迟霖撑着长缨qiāng,咬牙忍着痛,动作缓慢的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