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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玄钰向来不信这些,就像那只上供的狼,最后死于皇子们的争抢中。
沾上点仙气又如何?还不是为人鱼肉,连性命都由不得自己。
求仙,不如求己。
如果苍天有眼,便不会让霍家满门忠烈凋零至此。
“好了就快起来。”
听见男人的呼吸逐渐平稳,霍玄钰的耐心到了尽头。
白辰闭着眼,咬紧牙关不回复,心想或许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笨狐狸,听见我说话了吗?”
“……”
“再不起来我踹你了。”
白辰扭扭捏捏地起身,捂着脸跪在床上:“请你忘了今晚的事!不,最好连我一块忘!”
霍玄钰支起身子,半靠在床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白辰支支吾吾:“因为……因为……我是住在天上的神仙,你是凡人……当然要听我的。”
霍玄钰轻笑:“那你肯定无所不能了,直接用法术抹除我的记忆不就好了。”
“没有那种法术……”白辰把脸偏过去,越说越小声。其实是有的,但是他还没学会。
“你总捂着脸做什么?”霍玄钰强硬地拉开白辰的手,“既是神仙,有什么见不得人……”
圆润的眼尾,明净的脸庞,往后瑟缩的身体。能够一眼认出,是那只爱缩在角落的笨狐狸。
霍玄钰不得不承认,如果真的有仙人,一定同这只小狐狸一样,干净清澈的眼睛,亮亮的,看上去毫无心机。
他望向什么,便是什么。
对于从小陷于朝堂纷争的霍玄钰来说,难得一见。
“你有名字吗?”
霍玄钰伸出手,想要得到答案。
“我……”白辰刚要开口,便觉得头脑发昏,一阵天旋地转。
“元信元信,我找到他了!”
这是哪里的声音?
“快拉他回来。”
“好嘞,这就来了。”
一股大力拉扯着他的后背,两眼一黑,白辰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甩出去了。
“唔……”
“白辰!”
是司灵的声音。
双脚刚落地,白辰抓着他的衣角,忍不住大口干呕。
“哎哎哎哎,他怎么了?”司灵倒是没嫌弃,还好心地帮他拍背。
“你拉太快了。”
“快还有错?”
那人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懒得和你解释,人好了就带到我那去。记住,千万不要声张。”
青色的衣角很快消失在尘缘镜。
白辰缓过劲来了:“司灵……他是谁啊?”
“文昌殿天枢官,元信。”
“……他好像找我有事?”
“白辰,我们要被流放极渊了……”
“啊?!”
第5章 唯一变数
“私自下凡,扰乱战神的命格。若是被九华天帝知晓,我们三个都是罪无可恕的流放之罪。”
元信放下单边的水晶镜片,压抑着可怖的怒气,双手猛拍书案。
极渊之地,无论生死,魂灵消散,骨肉不存。
极渊,原是上古时期最惨烈的一处战场,众多神魔陨落之地,尸骨堆起了巨大的坟土,万年蚀气啃食着发黑的骨骸。
死物尚且不得安息,流放到此的罪人皆是大不赦。
白辰大气都不敢出。
曾经一夜编出三百个命簿的神人,文昌殿最沉着冷静的一位天枢官——元信。
现在正拿着上冠的命簿大发雷霆,拿下镜片之后的那双墨绿色眼睛像是能吃人。
这次真的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
能怪谁呢?全怪他自己糊涂。
白辰:“是我的错,我一会就去天帝那禀明都是我一人所为,和文昌殿无关……”
“很好,是个明事理的。可你搞错了,你应是由我押着去九华那,不然我还要落个渎职的罪名。”元信看向一进来就默不作声的司灵,几乎是呵斥,“你,也要一起去。”
吓得白辰又是一哆嗦。
司灵双手一摊:“我觉得咱先别急着论罪,可以先想想怎么补救。”
“司灵,收起你的侥幸心理。战神的命簿是早就定好的,灵使下凡修正凡人命格需要完整的命簿。而现在……上冠的命簿从遇到白辰后,全是空白。”
深深的无力感取代了元信的怒意。
“从现在开始,关于上冠在凡间的一切,我们两个都无法预料了。”
“我看未必。”司灵把呆若木鸡的白辰往前一推,“比起把这家伙交到天帝面前,不如趁事情还没闹大,让他戴罪立功。”
“你想瞒下来?”
“他去尘缘镜是我出的主意,出了事不能让他一个人扛。再者说了,就算我们现在把他押到天帝面前,命簿就能恢复如初了吗?”司灵
', ' ')('冲着搞不清楚状况的白辰眨眨眼,“命簿的改变因白辰而起,按照你教我的因果缘法,现在他成了唯一的变数,那这件事只有他能了结。当然,我们也可以在背后帮他。”
元信单手背到身后,不停踱步,思考了许久道:“如何帮他?”
“老样子,你坐镇,我们下凡,跟着原来的命簿一点一点修正完整。”
“很难,而且风险很高。”
“有你在,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白辰看不懂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只觉得黏糊糊的,如同沾了蜜糖的丝线在来回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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